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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万军将手枪扔给身边的参谋,显得意兴索然,“这姑娘还行吧,凑合。
喏,秦兄,电台就在那头,省着点用,别把东西弄坏啰!”
转身带走数名参谋,只留下吴永吉。
在这间阔大的作战指挥中心的西北边角,临窗放置两张简陋的方桌,配戴耳机的值守通讯兵埋头专心接收讯号,没有围观身边的热闹。
看起来,潘方军治军确实甚严。
秦立公看手表,下午四点二十分,说:“曼云,你去发报,用明码。
电台和频率你都清楚,电文内容也简单——石州报送资料有伪,务请立即停止行动。”
何曼云应承,拢了拢发鬓,袅袅婷婷走过去。
不小心与站在前面的刘昌绊了脚,差点摔倒,刘昌及时扶住她,赔笑道歉。
何曼云嗔道:“瞧你吃得浑身是肉,手脚没处摆放?”
朱景中笑道:“毛手毛脚的毛病,往哪儿都改不了——”
刘昌赔笑连声,“来来来,我将功折罪,为何主任服务——”
胖墩墩的身形一步三摇走在何曼云前头,亲昵拍打通讯兵的肩膀,“小兄弟,麻烦稍让,给咱们何主任挪个位儿。”
一边往制服上衣右侧口袋里掏东西,“这紧走几步,真热啊。”
“别动!”
站在身侧的罗一英突然发出冷声厉喝。
在场众人诧异,刘昌同样莫名其妙,回过头左右扫视一通,直至看到罗一英的枪口对准他,说道:“你叫我别动?这是干嘛?”
罗一英说:“我叫你别动,把你的手,从兜里慢慢地掏出来——”
刘昌哭笑不得,“我……天热,我拿手绢揩汗也不成?”
罗一英冷笑,“我观察你很久了。
天气是挺热,不过,你方才一直用衣袖揩汗,这会儿怎么突然讲究起来了!
叫你别动,你的手指在兜里移动摸瑟什么?别以为我不见!”
刘昌无奈地皱起眉头,“行行,我把手掏出来,你悠着点,收枪、收抢,千万别……别误伤了我——校长,您下个令啊,我可是一心向党国,一心向您着啊——”
秦立公说:“一英,别胡闹,把枪收起来,不要耽搁发报!”
罗一英不听令,眯眼全神贯注观察刘昌的举止,“校长,他就是有问题!
讲不好兜里揣着枚炸弹!”
“炸弹,炸谁呢?就他那怕死的熊样,难道跟咱们同归于尽!”
秦立公走过来,将罗一英的枪拿到自己手中,“刘昌,你也把手掏出来,以证清白!”
刘昌咧嘴开笑,右手从口袋内拿出,伸展开来——一粒白色丸片扣在掌心,像药又像糖,“嗨嗨,开个玩笑,润喉糖,你们谁要吃?”
众人不由自主松了口气,王泽道:“罗姐,瞧你紧张的!”
“你们都不吃?那我不客气,先吃了!”
刘昌见无人回应,笑嘻嘻将糖朝嘴里送。
在这瞬,温宁看见,他的眸底,透射出一缕诡异阴寒的光波。
“喉糖炸弹,不能让他咬动!”
秦立公暴喝,举枪射击,很遗憾,身后不知谁在忙乱中推他一把,子弹打歪了,从何曼云的脸颊前擦过,惊得她尖叫,脸色煞白,连退数步。
那粒“喉糖”
已至刘昌唇边,千钧一发之际,但听“哐铛”
一声闷响,刘昌身侧的窗户木栅栏暴裂,一道身影俯冲入室,狠狠一记掣肘撞向刘昌的右胳膊,“喉糖”
立时拿捏不住,从手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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