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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3页）

要不我干脆把房子烧了！”

虞荼现在的表情比纸扎人还丧心病狂，“你们把我弄死，我就把你们烧死！

烧不死的就被太阳晒死！”

&esp;&esp;“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虞荼说得铿锵有力，“主打一个无人生还！”

&esp;&esp;他的话掷地有声，沉默在这方阴暗的空间里无声蔓延———或许是没有鬼见过这种阵仗。

&esp;&esp;打火机不断发出“咔哒咔哒”

的声音，那一点火苗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像在挑战鬼的心理承受极限。

&esp;&esp;双方僵持了好一阵子，缩在墙角的黑色浪潮率先妥协，它们沿着墙缝慢慢四散开，融入到了地砖里，再也不见了踪影。

&esp;&esp;纸扎人还是趴在房梁上，依旧是那幅古怪的姿态，只是上面传来的恶意少了不少，估计是控制着纸扎人的东西暂时离开了。

&esp;&esp;虞荼终于舍得将打火机的火苗从白布条下挪开，他收回打火机的那一刻，有种这方空间松了一口气的错觉。

&esp;&esp;对他能暂时构成威胁的东西都消失，虞荼抓紧时间开始搜寻这栋旧楼，如果是明天过来，可未必就有今天这么顺利了。

&esp;&esp;旧楼共有上下两层，第一层铺着四四方方的石砖，中心的承重柱被修砌成塔的模样，黑色浪潮散去后，光线亮了点，能看清塔足有十八层，每两层的间隔都很短，四方挖着拳头大的黑洞，虞荼用打火机在洞口照了照，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esp;&esp;除了塔形承重柱外，一层的房梁也修得特别怪异，不知道承重是怎么设计的，反正站在底下抬头看，就像一张从上而下铺下来的网，人站在底下，就似网中的猎物。

&esp;&esp;虞荼在一楼转了一圈后，找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的楼梯修得极窄，人只能侧着身子贴着墙，像横着的螃蟹一样往上爬，但台阶又修得很高，每个台阶有近半米，虞荼背靠着木质的楼梯，好像靠在一块冰上，面前是腐朽的木扶手，手碰上去就会发出“吱呀——”

的颤音。

&esp;&esp;在这样的环境里，虞荼甚至走了一下神。

那些黑色的东西还是没有经验，如果选在人爬楼梯的时候袭击，那才是中瓮中捉鳖，嘎嘎乱杀。

&esp;&esp;好在它们和纸扎人似乎都没有心眼儿，虞荼顺利地爬到了二楼。

二楼其实就是沿着房梁修建的一圈窄窄的楼梯，楼梯在旧楼上方盘旋了一圈，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圆。

&esp;&esp;这个楼梯修得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使用者，有的地方还能勉强站直，有的地方只能弯着腰苟过去，不然便会一头撞上房梁。

&esp;&esp;虞荼才绕着窄窄的楼梯走了半圈，头上就挂满了蜘蛛网。

他现在站的位置已经能看到趴在房梁上的纸扎人了，那个纸扎人脑袋搁在房梁上，垂着一双裸露出竹骨的手臂，无论什么时候看，那头颅上点了睛的两点红色都似乎在和虞荼对视。

&esp;&esp;虞荼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并扬了扬手里握着的打火机。

纸扎人沉默了片刻，把脑袋180度旋转，换了一个方向。

&esp;&esp;没有了那种如影随形的视线，虞荼终于能放下心来去打量周围的环境，从这个角度向下看，房梁上拴着许多白色的长布条，还有许多条粗糙的麻绳，没有什么规律，有的地方密，有的地方疏。

&esp;&esp;承重柱最上方的塔沿上似乎刻着什么纹路，虞荼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发现自己确实不认识后，果断开闪光灯拍了下来。

&esp;&esp;沿着楼梯走了一圈，确认四个方位的图案都拍完后，虞荼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只要能弄清楚这四个图案代表什么意思，他的任务就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了。

&esp;&esp;收好手机，捏好打火机，虞荼准备从二楼撤离，忽然发现一楼的门口多了个人影。

&esp;&esp;虞荼收回下楼梯的脚，他在二楼的楼梯上轻手轻脚地倒退了一截，找了一个能看清一楼大门的角度。

&esp;&esp;他看到了一个瘦弱干巴的老头，脊背佝偻着，满脸沟壑纵横，手里拿着杆老式的旱烟枪，正坐在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雾从他口中逸出，飘向黑暗的楼内。

&esp;&esp;“招娣……盼娣……来娣……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