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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上这样的娘家兄弟,除了自认倒霉,简直没有第二条路走。
何老娘是做母亲的人,没了丈夫,儿女就是第一位的。
也亏得何老娘刚强,才保住家业。
何子衿赞叹,“不想祖母还有这样厉害的时候。”
沈氏笑,“所以说你少自吹自擂才好。”
何子衿道,“我去瞧一瞧,看是怎么回事,这许多年都不来往了,怎么突然上门了呢,定是有事。”
“不许去。”
沈氏说着,也没死拦闺女,何子衿就知道她娘是默许,跑过去听消息了。
何子衿没进去,她躲在门口偷听……嗯,这种行为当然不大好,不过,何家小户人家,也没啥大规矩讲究,更无人谴责何子衿这种不大端庄不大光明的行为。
于是,何子衿就大大方方的偷听了。
结果,她硬是……啥都没听到。
并不是屋里人说话声太小什么的,实在是她去的时候,人家已经把重点说完了。
只听得何老娘一声长叹,拍着桌子,硬梆梆道,“丢人现眼辱没祖宗的王八羔子,死的好,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何子衿:可见关系不好是真的啊!
何老娘道,“阿余,你找身子衿她姑小时候的衣裳给她换,哎……先给她洗洗干净再换,别脏了衣裳……哎……”
又是一声叹息。
何恭是个细心人,道,“这大远路的找来,定已饿了的。
嬷嬷去拿衣裳,子衿,你去厨下看看可有吃的拿些来。”
何子衿在门外偷听,技术不到家,何恭早瞧见她了。
何老娘还在思量娘家的事,没空理会何子衿,何子衿跑去找周婆子要吃的了。
厨下倒是不缺吃的,只是,周婆子道,“炉子上炖着大奶奶的黑鱼汤,灶上还没升火,东西有些凉。”
何子衿踮脚瞧了半日,见还有些剩下的白米饭,道,“现煮粥怕要许久,煮一点泡饭吧!”
做为一生二世之人,她还是很有常识的,那位三姑娘的模样,叫人见了就觉可怜,瘦巴巴的看不出模样来。
若不说是个姑娘,何子衿都不能信。
赶了远路的人,或者是饿的狠的,都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也不要吃得太油腻,不然是要撑坏肠胃的。
据说伟大诗圣杜甫,就是给牛肉撑死的。
周婆子也是何家的老人了,年纪比何老娘年轻几岁,三十上下,不是苦命人也不会卖身为奴。
不过,周婆子觉着自己运道不错,何家不是富户,也吃穿不愁。
在何家呆久了,知道的事儿就多,偏生周婆子还有个碎嘴的毛病。
何老娘是很烦周婆子这碎嘴的,倒是何子衿喜欢听周婆子叨烦,一来二去的,周婆子算是找到了知音。
只见她一面升火一面八卦,“唉,真是躲都躲不开,到头来,还是要连累咱家。”
何子衿立刻道,“嬷嬷怎么这般说,舅老爷为人不好吗?”
引逗着周婆子往下说,其实依周婆子的碎嘴,不用人引逗她都要说的。
在水缸里舀一瓢水添锅里,又下了米饭下去,周婆子道,“岂止是不好!
亏得太太刚强,要不一家子得给他坑了!
做生意是赔是赚的,运道不好,赔了银子,明白人也不会说啥。
倒是这位舅老爷,自己赔了家业不思进取,趁老爷过逝时发丧出殡,他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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