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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山县衙正堂。
堂下跪着一个衣衫洗得发白的中年人,正不住地磕头,哭求着站在主位旁的山羊胡师爷张财宝。
“大人啊,我儿林回是无辜的!
他才第一天当值,连县衙的大门朝哪开、镇魔堂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伙同妖人盗窃道术?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中年人声泪俱下,正是林回的养父苏志铭。
自打得知林回被诬陷为盗窃道术的同伙,被判流放边陲的消息后,苏志铭整个人如遭雷击,几近崩溃。
他深知林回是被冤枉了,于是连夜从乡下赶到县衙,想求见县令大人讨个公道。
然而,县令大人根本不屑见他,只是派了师爷张财宝前来应付。
张财宝居高临下地瞥了苏志铭一眼,冷哼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林回是无辜的?又怎么知道他不知道镇魔堂在哪儿?此案证据确凿,林回也已签字画押认罪。
念在你是个读书人的份上,赶紧滚吧!”
“大人!”
苏志铭跪爬上前,抱住张财宝的腿,声嘶力竭地哀求道,“求大人放了我儿子,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他真的冤枉啊!”
“滚开!”
张财宝厌烦地一脚踢开苏志铭,嫌恶地拍了拍裤腿,怒骂道,“你这乡巴佬,弄脏本师爷的衣裳,你赔得起吗?”
他一挥手,冲着两旁的衙役吼道:“来人,把这闹事的老家伙丢出去!”
“是!”
几个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应声上前,正要将苏志铭架走,却见县衙大门外走进一群人。
为首的是林回和一位白衣女子,身后跟着胖瘦两名捕快。
“爹!”
林回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苏志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他与原身的记忆早已融合,此刻的亲情如同血脉相连,刻骨铭心。
他红着眼睛冲上前,怒视衙役:“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欺压百姓,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
张财宝见林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道,“在阳山县,本师爷就是王法!”
林回怒火中烧,刚要上前教训张财宝,却被苏志铭死死拉住:“林回,别动手!
不能打啊!”
苏志铭太清楚了,儿子本就是戴罪之身,若再因殴打师爷加罪,后果不堪设想。
林回看到苏志铭脸上和额头的淤青,顿时心如刀绞,暗骂一声:“***!”
他挣脱开苏志铭的手,双臂一甩,带着镣铐狠狠砸向张财宝的侧脸。
“砰!”
张财宝猝不及防,被这一拳打得脑袋一歪,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哎哟!”
他捂着脸,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气得山羊胡直抖,暴跳如雷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师爷把这逆贼乱棍打死!”
苏志铭见状,慌忙挡在林回身前,浑身发抖却毫不退缩。
“谁敢动我?!”
林回冷喝一声,文道之心的力量让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正气,目光如刀般扫过那几名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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