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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宣榕刚要抬头,就被昔咏死死按住。
她手臂也在颤抖,估计是痛的,但好歹还有盔甲阻挡,丢不了性命,估计养上十天半月就能活蹦乱跳,但小郡主比不上她皮糙肉厚,焦急问道:“郡主莫看。
您还好吗?”
&esp;&esp;宣榕没能说出话来。
&esp;&esp;很疼,背上,身上。
她没怎么受过外伤,陡然被猛烈一撞,神魂都有点被撞出身体。
&esp;&esp;耳朵也听不太清。
只听见外面的卫兵似是被剧烈的震响惊动,他们从惊骇中回神,把她和昔咏抬了出去。
&esp;&esp;隐约的,人声糟乱,都在说。
&esp;&esp;“快快快打把伞!”
&esp;&esp;“叫军医来——”
&esp;&esp;暴雨倾盆,雨水沾在眉眼上,宣榕再支撑不住,不堪承受地闭上眼。
&esp;&esp;对于将士而言,疗伤就是疗伤,治病就是治病。
&esp;&esp;但以宣榕的体质,外伤会引起发热。
&esp;&esp;她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心中划过一个念头:我果然不是为将帅的料。
&esp;&esp;太过仁慈了。
&esp;&esp;敌方细作身亡,她的最初反应居然不是痛快。
而是悲凉。
&esp;&esp;有的人是为了权力地位、金钱美色才投敌,比如韩玉溪,不忠不仁,这没什么好说的。
&esp;&esp;但有的人追根溯源往上,确实被不得已的苦衷逼上梁山。
&esp;&esp;思绪纷乱,继而转到为何两国定有纷争,再转到为何因为利益而争执不休。
&esp;&esp;又转到了各个山头相互扯皮的朝堂。
&esp;&esp;而红色的血肉幻化成潮水,冲上墙壁,待到潮水退下时,徒留下满墙的狰狞。
&esp;&esp;忽然,一只微冷的手贴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
&esp;&esp;似是被她额头的温度烫到,那只手微微一顿,换了条冷巾,敷在她面上。
&esp;&esp;宣榕虚弱地张了张嘴。
&esp;&esp;是气音。
&esp;&esp;那人便俯下身听,听完气笑:“裘安恨不得你能死,你还在可怜他?”
&esp;&esp;他嘴上发完火不说,直接上手,捏住宣榕下颚,开始给她灌药:“我不就没在你身边才半个下午吗……”
&esp;&esp;宣榕没伺候过人,但好歹照顾过孩童老人。
&esp;&esp;这位显然更一窍不通,再怎么小心,也有点被呛到,她终于有点清醒,睁开眼,没太清醒,于是习惯性地笑起来,喘着气问道:“何以见得?”
&esp;&esp;耶律尧:“何以见得什么?”
&esp;&esp;“他恨不得我死。”
&esp;&esp;耶律尧冷笑道:“他和西凉一伙,却设计抓了韩玉溪,很明显是要取信于昔咏,然后借着昔咏举荐之机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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