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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昭并无任何赘言,他夹了一下马肚子,催马快步跑向前面,其他人也都在暗地里绷紧神经,默然紧随在其后。
随着越来越接近“猎物”
,祖昭的脸色愈发显得严峻,很快他就看清楚一直趴伏在一处土堆后面不动的“猎物”
竟然是一个人,只不过因为披了一件棕色的披肩,所以打远处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只动物。
他心中泛起寻思,早先自己经过这片林地时,曾在这里逗留好一会儿,还射猎了三、两只鸟禽,当时并未发现有其他人出没,可见此人应该是刚到来不久。
来到土堆前,他纵身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人身边。
只见对方面部朝下趴伏,身后披肩上有一道整齐的开口,似是刀刃所致,深已入肉,鲜血染红了披肩的一大片;左肩肩头上还有另外一处新伤,是适才祖季的箭擦过留下的痕迹。
其他随从陆续赶到,洪叔下马之后第一个赶了过来,他先试了试对方的鼻息,又仔细检查了伤势,随即拧着眉头说道:“还有气,有得救。
从伤口来看,应该是出自胡刀,只有胡刀才能砍出又细又深的伤口。”
久在边境生活,少不了要跟胡人打交道,因而对各族胡人多多少少有一定了解。
祖昭小心的将伤者侧翻过身来,对方约有四十余岁,从有条有理的着装来看,倒像出自有身份的大户人家。
他眼中闪过寒光,脸色渐有不悦,冷声说道:“又是胡夷作祟。
真是欺我大汉无人么?”
自武帝北击匈奴之后,北边少数民族一直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
然而经过时间推移,至东汉末年之际国内矛盾重重,使得许多少数民族有了喘息之机。
虽然这些少数民族尚且到不了与汉朝分庭抗衡的程度,但屡屡侵扰边境、烧杀劫掠,无切肤之痛却有隔靴之痒,让大汉边境始无安宁的一日。
隔靴之痒并无大碍,却是对大汉民族至高权威的挑衅和侮辱!
在这一点上,祖昭向来表现的十分激进,一方面是他对宵小之徒张牙舞爪的痛恨,另外一方面则是出于自己未来发展计划的需要。
身家位于幽州边境,要想在今后乱世之中涉足中原,势必要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基础。
所以自幼年开始,他便时常在家中族中表现出对外族的仇视,父辈祖辈既是戍边将领,自然而然也是支持这种立场。
一旁祖季听了祖昭的话,也跟着咬牙切齿附和道:“贼蛮子,待到让我遇见,定要让他们知道我大汉男儿的厉害。”
其他众人都是祖家子弟,或多或少有受到过汉胡矛盾的影响,此刻无一不是愤恨之色。
洪叔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掀开伤者的披肩,打算处理一下伤口先把人酒醒为先。
干涸的血液把披肩黏在伤口上,撕动披肩时难免牵动伤口。
伤者似乎受到疼触,忽地惊动了一下,从鼻腔里传出一声呻吟。
“你且安心,我等是汉人。”
洪叔生怕伤者惊慌之下挣扎乱动,于是出声安抚道。
“我……们遇到胡贼……抢劫……求救我家……小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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