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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前三十五分钟,周柯从浅睡中醒来,在药物的作用下体力恢复了很多,精神还有些困倦但不是什麽大问题。
盘坐在他身旁的阿杰还在大吃大喝,不过切割锯却被一直放在手边,虽然不会说话而且是个疯子,但这守卫的姿态却出乎意料的能让人安心。
周柯走到这个更衣室的门边向外看了看,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了,外面的斗士们还踏马在寻欢作乐,而且随着午夜临近,这场惊人的「千人派对」似乎有走向高潮的趋势。
那些明天就要走上斗场的家伙们很显然已经放弃了希望。
他们在绝望的催动下大口饱饮着劣质的烈酒,正把自己最后的一点生命和激情在机械式的活塞活动后,以一种自暴自弃的姿态喷洒出来。
偶尔还有零星的枪声响起。
那并不是在火并,只是在空虚无比的贤者时间中的某些崩溃的家伙开枪崩了自己,以此作为人生的落幕时刻。
他们的尸体很快就会被锈迹斑斑的清理机器人运出去,没人来阻止这种疯狂的自杀行为,反正斗士们都在虎巢里已经进入了终焉祭典,他们在此时死去一样是「自我献祭」。
这是无法反抗命运的弱者们面对这个世界的最后抗议。
周柯无法评价这种行为,但这不妨碍他鄙夷那些放纵之后的自杀者。
你踏马手里都有枪了,你踏马都敢朝自己开枪,那为什麽不在死之前多带走几个虎邦卫兵,好给真正有胆量的人们接下来的越狱行动减轻一点压力呢?
由此可见,虽然每一颗子弹都能杀人,但它们也有自己身为武器的命运,某些人能用一颗子弹引发世界大战,而另一些人只能用它伤害自己。
早知如此,老子就踏马烂在生产线上了!
---深感晦气的子弹如此说着。
「joker,本机得怀着悲痛的心情激活这个见鬼的闹钟,因为您预定的『自杀时间』到了!
」
在低声的机械音里,周柯看了一眼左臂亮起的装置。
他撇了撇嘴,将自己的行军背包背上,从桌上拿起墨镜,对阿杰打了个手势,两人离开了更衣室。
与此同时,还有很多人和周柯一样转过身,或喝掉手里的最后一杯酒,或将装满子弹的弹匣压入枪膛,或狠狠亲吻身旁还在迷离的陌生女人。
他们推开拦路者,如在人潮中逆行一般走向同一个地方。
走在那些嚎叫呻吟的人群中,拒绝了软弱的邀请,对放纵竖起最后的中指,尽情的讥讽在身后挽留的绝望,就那麽背对着渐进高潮的狂欢之夜,走入危险的阴影中,手持武器直面自己的命运。
不知道是谁开的了。
守卫十三号升降梯的几个虎邦战士被蛮横的打倒拖走,即便是精锐的生化狂人也没办法直面这麽多废土客的突然袭击。
他们甚至没能发出警告就成为了这场狂欢之夜里第一批被碎尸的死者之一。
在周柯抵达这里的时候,升降梯已经运行了两次,把超过七十人送入地下,他注意到这些家伙手臂或者胳膊上都缠着染血的布条,很显然,他们在行动前遵照周柯的吩咐将沾染着信息素的皮肤割掉了。
对于这群猛人来说,区区皮外伤而已。
「你怎麽还留着那玩意?」
马克一边擦拭着手上染血的鹰爪刀,看了一眼周柯,很纳闷的说:
「不怕追踪吗?」
「我踏马倒是想要割下来呢。
」
周柯一脸晦气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
「但那狗家伙盖章的位置还挺准,正好在我的动脉旁,我可不想赌自己或者其他人的手够稳。
你也不用担心被追踪,马克。
咱们在十三号升降梯这边搞出这麽大的动静,除非虎邦人都是傻子,否则这事根本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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