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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伤了一个,如何能再害一个…王爷…”
“若是我没有记错。”
殷崇诀想了想道,“李驸马,是入赘的柴家?”
“入赘”
二字在此刻李重元的耳边犹如针刺一般难耐,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这两个字。
见李重元沉默不语,殷崇诀又道:“其实男子三妻四妾也是正常,驸马爷非要留下沈姑娘我们也是无话可说。
只是…”
殷崇诀看了眼柴昭,继续道,“只是他日这诞下的孩子,又是个什么说法?”
此言一出,厅里众人一阵交头接耳,窃窃之声不绝于耳。
岳蘅拉过柴昭,贴近他的耳后低语了几句。
柴昭面色微变,即刻又恢复镇定之色,冷冷注视着台下跪着的这二人。
“这个孩子…”
李重元咬着干涩的嘴唇,深吸了口气道,“这个孩子不会要了柴家的好处,不会与柴家有半分关系。
他…只是我李重元的孩子,他姓李!”
沈泣月再难自制的抽泣出声,大颗的泪花坠落在地,楚楚之态让吴佑也是唏嘘怜惜,只恨自己斗不过如虎狼一般凶恶逼人的殷崇诀。
柴昭缓缓站起身,傲然掸了掸罩衫,走到李重元跟前道:“你身为当朝驸马,皇上独生女儿深爱的夫君,你只需要想一想,公主会有多痛心,对你寄予厚望的皇上,又会有多失望!
本王…是不是也看错了你!”
这话语字字诛心,大厅诸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虽是无人插话,但人人都知道,眼前的李驸马,运道终于此时,只怕是再无翻身崛起之日了。
柴昭继续道:“这是公主的家事,就算本王对驸马有再多不满,也不能擅自替皇上和公主决断什么。
往后军中之事,也无须驸马操劳过问。
驸马只需好好想一想,回京之时,如何向皇上和公主解释吧。”
殷崇诀见柴昭似乎不愿意深究此事,心里隐隐有些不甘,又听柴昭寥寥数语撇去了李重元在军中的担子,又是有些如愿的窃喜。
殷崇诀正欲再多说几句,见岳蘅朝自己摇了摇头,只得咽下话去退到一侧。
柴昭看向瘫倒在地的沈泣月,瞥了眼阴冷道:“把她带下去,本王不想再看见她。”
沈泣月撑着手臂想站起身,可跪地许久才屈起膝盖就真真发麻,腿肚子一软又倒在了地上,李重元俯身搀住她纤弱的手腕,微微使劲将她扶起,边转身边道:“我们走。”
——“重元大哥!”
吴佑咬牙喊出了声想喊住他。
李重元却像没有听见任何东西,扶着沈泣月单薄的身子头也不回的走出正厅,仍由着一众将领惊异的看着自己决绝的背影。
寝屋里。
“你为何到今天才告诉我…婧儿不能生养的事…”
柴昭看着岳蘅郁郁不悦道。
岳蘅大眼泛出委屈,低声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公主心里一定难受的很,我再拿出来随意说着,岂不是更让公主和驸马难堪心痛?”
“话虽如此…”
柴昭正要抬高声音,见岳蘅的模样又是凶不起来,只得竭力缓和着声音道,“我是你夫君,你大可以早些与我说的。”
“我想着…也不是什么非要你知道的大事。”
岳蘅垂下眼,“我们从徽城回到云都,我就觉得王府里有些异样,小厨房里总是挥之不去的汤药气味,问了下人也是支支吾吾的没人敢多话。
那时府中除了叔父,并没有人身子有恙,我思前想后,只有公主…可又不敢当面去问…”
“阿蘅便去打了那汤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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