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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面前亦是礼数周全,再看弟弟身上,从头到脚的齐整,就是何子衿,也教的有礼貌。
这样的媳妇,哪怕娘家略差一分,也是无妨的。
何氏既喜沈氏,说起话来自然更加投机。
第二天是正日子,亲戚朋友的来了大半,沈氏既要忙着招呼客人,又请了个本家嫂子帮着照看厨房,才堪堪周旋开来。
倒是陈姑妈也回来给何老娘贺寿,何老娘问小陈氏怎么没来,陈姑妈唇角不自禁的往上一翘,又连忙抿了抿唇,抚着腕间翠绿欲滴的翡翠镯子,做出淡定模样,仿佛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刚说定了人家,不好再到处走动。”
何老娘连忙问定的哪家,陈姑妈道,“州府宁家。”
何老娘不大清楚州府宁家是哪家,何氏却是个懂眼的,连忙问,“姑妈说的,可是族中出过首辅的宁家?”
陈姑妈极力想低调一下,却发现自己怎么都低调不起来,下巴不自觉抬高,唇角浮起,眉开眼笑,“可不是么,就是那个宁家。
本家嫡系排行第六的公子,身上有秀才功名。
唉,可图什么呢,就图孩子上进。”
一听说陈姑妈家闺女小陈表妹定了宁氏嫡支的公子,周围的人知不知道的都纷纷奉承起陈姑妈来。
何氏也跟着诸人说了几句小陈表妹有福之类的话,又问,“是谁给表妹说的亲事,这可真是一门好亲。”
陈姑妈笑,“倒不是外人,你姑丈在州府做生意,与你姑丈相熟的一位宁三爷,因是实在交情,他对咱也知根知底,方托媒人定了亲事。”
何氏再三道,“表妹好福气。”
先前母亲的心思,何氏不是不知。
只是,弟弟一意相中了沈氏。
何况,那时只是两家长辈有意,亲事却是未定的。
后来弟弟与沈氏成亲,听说小陈表妹很是伤心了一场,何氏也叹了几回气。
如今听说小陈表妹有了好姻缘,何氏也为小陈表妹高兴来着。
何老娘的寿宴,沈氏早半月前就开始预备,何家虽只是小富之家,起码鸡鱼肘肉还吃的起,鲜果茶点也都齐备,请了相熟的亲戚族人过来,很是热闹了一日。
沈氏早给何氏一家预备了屋子,何氏难得回娘家一趟,让丈夫带着儿子住,她自与老娘一屋,也是有些自己的心思。
热闹了一整天,何老娘有儿女奉迎,极是开怀,只是到底有了年纪,晚上便有些倦了。
母女两个靠着凉榻说私房话儿,何氏道,“我在婆家,有时遇着族人过去,时常打听着家里。
常听人说弟妇贤良,我没亲眼见,到底不信。
如今见了,才算是信了真。”
何老娘将嘴一撇,“你也就看个面儿罢了,知道什么。”
何氏之所以提起沈氏,就是见老娘对沈氏似是不喜,才出言试探,也是想着劝一劝老娘的意思。
听老娘这样说,何氏道,“娘你这又是想左了,看个面儿怎么了,能看个面儿的媳妇便是百里挑一了。
不说别人,就是我在婆家,难不成能将婆婆似娘似的那样待么?我在婆婆面前,也就是弟妹这样了。”
许多话,何老娘是没法跟儿子说的,却是想同女儿念叨一二。
何老娘道,“你是不知道,仗着那幅狐媚子模样,把你弟弟迷的晕头转向。
你弟弟,哼,我就不乐意说他,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只拿着那狐媚子当心肝宝贝,他眼里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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