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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态度很不好,很流氓。
商细蕊一直觉得他是个贵族式的流氓痞子,不着调,欠德行。
平时周旋在繁华地带,因此贵气多一点;今天是来找不痛快的,因此痞气多一点。
小来怒冲冲瞪着程凤台。
商细蕊累得都快哭了,喘匀两口气,说:“再倒杯茶来——给二爷。
然后帮我卸妆,不要让二爷久等了。
哎……”
程凤台看着商细蕊一点一点洗净铅华,从一个浓彩重墨的戏子变成一个眉清目秀的朴素孩子,整个人有一种破茧而出的洁净和真实。
只是眼圈下面乌青的一片,脸颊仿佛有些浮肿,精神头也乏。
这个脸色程凤台见多了,明显是享受了夜生活以后的模样。
程凤台心想你很好啊,搅了我儿子的满月酒,吓唬得人小夫妻哭哭啼啼,你他妈闹完了就找男人舒服去了。
真个欠收拾的货!
商细蕊擦干脸上的水珠子,穿上大衣,对程凤台说:“好了。
二爷。
我们走吧。”
小来追上来两步,眼里全是担忧。
商细蕊拍拍她的肩,对她笑道:“你收拾好了就坐车回家,给我等着门,我晚些时候回来。”
小来点点头。
上了车子坐定了,程凤台说:“走,去香山。”
这个钟点儿上香山,正常人听了都要一愣。
不过司机老葛是程凤台从上海带来的老家人,他早就习惯了他家二爷的离奇个性,香山还算近的,现在就是让他去保定溜一个弯他也不会觉得惊讶。
老葛正了正鸭舌帽的帽檐,很淡定地发动车子。
商细蕊则是心里一咯噔,暗想难道因为昨夜里登堂入室,程美心容不得了,这就派他弟弟来永绝后患?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程凤台是什么身份,她要杀人,何必亲自动手。
但要说是为了满月酒上闹场的事情,他何至于三更半夜的找过来问罪,太小题大做了。
或者还有别的事?不会呀!
他和程凤台之间,除了玩笑就没有别的事了。
其实程凤台只是想找个偏远的地方来训话,因为怕商细蕊发疯,要是在市区里闹起来,大半夜里的,又打又骂很不好看。
车子在冷夜里开了一个多钟头,到了香山脚下,程凤台让老葛开着车灯在后面跟,他与商细蕊站在车灯的范围之内慢慢散步讲话。
在这漆黑的深夜,四面杂草荒芜,两束雪白的车前灯照在他们身上,前面是一条绵延无尽的路,情景相当诡异。
商细蕊倒不害怕,事到临头,他反而非常的好奇,屏气凝神等程凤台发话。
程凤台说:“下面我要讲的话,可谓是交浅言深。
但是希望商老板能够赏脸听一听。”
商细蕊看惯了程凤台玩笑的样子,现在正经起来,也挺好玩的,忍住笑意说:“二爷请讲则个。”
这是戏文里的词。
程凤台便开始讲了。
程凤台的这番长篇大论,归结到底有这么几点,第一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念念不忘前尘往事,害人害己,非大丈夫所为。
男人的眼睛要向前看,老盯着儿女情长有什么出息?第二是希望商老板念旧情记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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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这样得机会就踩他们一踩,不道德不上路,是小人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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