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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笑,“你也想上学?”
“我可不愿意当睁眼瞎。”
何子衿装模似样地,“听涵哥哥说,学里能学好些东西呢。”
沈氏笑,“等你大些,我教你先认些字。”
何子衿简直迫不及待,道,“今天晚上就教我么教我么教我么教我么。”
沈氏笑容更深,逗她,“那你得听话。”
母女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沈氏的酱菜才腌了一半,就到了小陈表妹出嫁的日子。
陈家排场摆的很大,即便是嫁闺女,也不输娶媳妇时的气派了。
陈姑妈更是穿的喜气洋洋,亲戚们亦都提前到了,只是等了半日,直到吉时都快过了,才见宁家的喜队匆匆而来,迎亲的管事脸色极是难看,与陈姑丈道,“六爷不慎跌了马,已送回家去了……”
陈姑丈眉毛一拧,陈姑妈大惊失色,连忙问,“女婿如何了?”
这,迎亲路上出这样的意外,多么不吉利。
宁家管事道,“今儿是大日子,三爷让五爷过来代六爷迎亲,三爷说,再怎么着,也不能委屈六奶奶。”
新郎在迎亲路上坠马……就在陈家已有人心里想着,是不是小陈姑娘命硬克夫什么的。
若今日不迎娶了小陈姑娘进门儿,他日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
陈姑妈六神无主,她倒没想着闺女命硬克夫什么的,陈姑妈想的是,宁六郎到底摔的怎么样了?若不打紧,闺女嫁过去亦无妨。
可若摔狠了,这是闺女一辈子的大事哪!
但,若宁六郎无妨碍,如何要兄弟代为迎亲……陈姑妈一时心乱如麻,拿眼望着丈夫,只盼丈夫能拿个主意。
陈姑丈未多说,立刻便允了。
跟来的宁五对着陈家夫妇略施一礼,代弟迎亲,将小陈姑娘迎进花轿,往州府而去。
宁六公子在路上出这般意外,亲戚朋友也没吃酒的心了。
陈姑妈脸色惨淡,心悬到嗓口眼,还是亲戚朋友俱安慰,说些“吉人自有天相”
的话。
陈姑妈几日不得安稳,三天后接到宁家报信,宁六公子迎亲路上跌了一跤,不幸过逝。
陈姑妈听到这消息,当下便厥了过去。
便是何老娘听到此事,也很是哭了一场,为外甥女伤心,同儿子哭道,“怎生地这般命苦。
这以后日子可要如何过啊。”
小陈姑娘这个,还算不得望门寡,却真真是守活寡了。
何恭又能有什么法子,叹口气,“娘打叠起精神来,您都这样了,姑妈还指不定什么样了。
娘先定了神,也好过去劝一劝姑妈。
姑妈心里的苦,能跟谁说呢。”
何老娘抹一把泪,又心疼大姑子,“我这心都跟刀割一般,你姑妈不知要如何伤心。
你姑妈养了五男二女,你表妹是小女儿,也最疼她。
我这苦命的丫头啊……”
说着又是一通哭。
沈氏瞧着何老娘伤痛的模样,心道,何老娘并非没情意的人,只是,何老娘与她没有情意罢了。
沈氏暗叹一声,引开何老娘的眼泪,道,“母亲,我这话不中听,不过,还是要先想一想,表妹以后要怎么办呢?”
何老娘泪眼模糊,看沈氏一眼,见沈氏亦是伤感的样子,对她的恶感倒是去了些,一时没明白沈氏的话,问,“什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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