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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孝说完玉京城内武人情况,最后补了一句,“公子,千金之躯坐不垂堂,我劝你还是不要亲自下场。”
“武人不受重视,古已有之。”
“酷吏以法杀人,后儒以礼杀人,武人以力杀人。”
林之孝叹道:“前两者,起码还是文人风范,虽然是杀,但是还装模作样,双方不至于太难看。”
“就像高门相争,也就是双方背后力量的较量,虽然下面的人可能会斗得血流成河,但是稳坐钓鱼台的两方,都是道貌岸然,丝毫不伤。”
“而公子打蓉大爷,就是第三种,败者极其凄惨狼狈,身心俱受重创,颜面荡然无存。”
“公子可知道从此之后,玉京给你的评价是什么?”
“毫无公侯子弟风范的小疯子。”
“所以公子要和那些高手较量,最为难受的,就是四王八公。”
“因为公子作为身份和他们相若之人,却要同他们视同下人的武人相搏,这会让他们的颜面扫地伤。”
鲁智深听了,拍着林之孝肩膀,哈哈笑道:“老林,你倒是看的通透,这反倒是点醒了我。”
“原来这些草菅人命的世族大户,也有害怕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我更期待让他们脸色难看了。”
林之孝苦笑,自己这位公子,极为漠视世家贵族之间的潜规则,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
鲁智深作为一个十三四岁的豪门公子,不像是富贵人家养大,反倒像是山野村夫之人。
林之孝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鲁智深对于世家大族,为什么会那么抵触。
林之孝家里世代为奴,才机缘巧合加入了内卫司,进入荣府。
他的童年,是在含饿忍渴,顿顿不能饱腹的农家度过的,故而他知道,作为一个奴仆,过的是什么日子。
在苏州这一年中,他和鲁智深偶尔提起这些岁月,却竟然地发现,鲁智深竟然深表理解。
当时林之孝还笑道:“公子你连饿都没挨过,真的能听懂?”
鲁智深却是认真点头:“洒家明白。”
鲁智深前世小时候,其实过得也是一样日子,家里也是普通庄稼人,不然何至于书都读不起。
林之孝自然不知道,他只以为鲁智深是哪次闹了脾气绝食,才挨过的饿。
他扬起马鞭一抖,马车动了起来,他有些头痛,这位小爷想一出是一出,你想去四王府上见识一下,人家也得让你进门吧?
一般来说,四王八公十二候,极少私下走动,尤其是鲁智深这种国公府的嫡子。
为了避嫌。
帝心不可测,谁愿意看到一堆亲王国公后代坐下来议事?
他赶着马车,刚绕过荣府偏门,却看到薛蟠站在那里,让人给马车套上绳子。
薛蟠转过头来,发现林之孝身后坐着的鲁智深,奇道:“宝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鲁智深闷声道:“找高手打架!”
薛蟠听了,顿时喜道:“高手?我认识不少!”
他心中暗笑,让鲁智深出丑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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