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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茵转过身,她强迫自己稳住脚步,慢慢地往前走,却看见陈晓葳从街道那头小碎步奔过来。
“任晋之!
你干什么突然离席……啊!
,Anne你受伤了?”
陈晓藏快步走到他们的身边,瞪大眼睛猛瞅着一身狼狈的她。
她勉强一笑,不许自己在外人面前丢脸。
“没注意路况,刚才跌倒了,没什么事。”
“膝盖都流血了,怎会没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看到江明茵流血的膝盖,陈晓葳暂时忽略了刚才在餐厅内,江明茵不理会她的招呼,反像惊见外星生物似的仓皇离席。
“晋之,你快过来帮Anne看一下。”
陈晓葳撇头指使着未婚夫,态度理所当然,亲昵的口吻今江明茵心痛如绞。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忌妒?
“小伤口,死不了。”
任晋之淡淡的说。
“哇,你这人怎么这样!
这么没血没泪、没心没肺的?Anne的伤口看起来很可怕,你去她去医院吧。
我去把车子开过来。”
一向爽朗大方的陈晓葳也不管他们两人是否同意,转身跑开,留下他们两人陷入无止尽的沉默。
膝盖上的伤口又痛又麻,江明茵忍住想蹲下身的念头,挺直了纤细的腰背,不敢看向身侧的男人,只好将目光放在远处。
“你怎么舍得丢下你丈夫,自己跑来台湾开个展?”
任晋之又用那种无比嘲讽的语气开口问。
“这是我的事业,与卡西恩无关。”
双手紧揪裙摆,她尽可能保持客气有礼的口吻。
殊不知,她那句卡西恩,在他听来异常刺耳,比她称呼那男人为丈夫更令他愤怒。
两年前的深夜,在得知她即将要与别的男人结婚时,他在伦敦机场打电话给她,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她,是那个陌生的男人,或者应该说是她的结婚对象,他在电话里冷冷地警告他:“你们不适合。
请不要再打扰她。”
是啊,他们怎么会适合呢?他再怎么功成名就,跟偌大的江氏家族比起来,终究还是上不了台面的。
冰冷的目光往下移动,落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那颗璀灿的钻石就是对他最大的嘲笑。
她结婚了,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跟与她同样的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了。
或许她口中的爱,只是一时激情的戏言。
她是名门公主啊,对于她来说,他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是短暂停留在她大床上的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那一次,他从深夜一直坐到黎明破晓,似乎已经看透了。
然后独自一个人飞到美国,完成他一直梦想中的学业。
猛地撇开俊脸,任晋之缩紧下顎,阻止自己继续再被过去的回忆困住。
叭叭叭!
陈晓葳已将她的车开到对街,降下车窗探出热情灿烂的笑脸,然后打开车门,快速地穿过人行道过来。
还没有等他们都开口,她已经把手中的车钥匙丢到任晋之手上,“Brian,对不起,玛莉亚CALL我,说今天的行程有点改变,Anne就麻烦你送去医院好了。”
一大串长长的话说完后,性子急的她飞快地转身路边一站,一伸手,一辆正好路过的计程车马上停到了她身边。
“Anne,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聊,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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