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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提到国子监,不知李兄可否听闻一件流言呢?”
“常居深宅,久未出户。”
李兰黑幽幽瞳孔如同乌黑的宝石一般,稳稳地凝在青衫公子的脸上,“只是不知阁下所指的是……”
“永乐门之事李兄尚且记得吧?”
杜姓公子定定地看着李兰,语调中似乎渗出了丝丝寒意,“有号称消息灵通人士断言,徐治之所以因私藏军弩而获罪,是因李兄与其素有间隙,故而刻意诬陷于他,不知李兄对此有何看法?”
张大道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转头看了李兰一眼,才慢慢领会到对方说的确实是自己所听到的意思,立时面色紧绷,皮肤下怒气渐渐充盈,唇边抿出如铁的线条,语调清冷地道:“杜子腾,你若再有辱主家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若再辱我家先生一句,后果自负。”
中年人再旁淡淡地插了一句话。
杜子腾冷冷一笑,竟是毫不在意:“敬廷兄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我不过是随意问问罢了,又不真的碍事。
不过看你这等上涌怒色,莫非此事当真如此?”
李兰伸手拦住怒气上撞的张大道示意他不要冲动。
眸色幽深地凝视了杜子腾半晌,看的他有些不自在了,方冷冷道:“阁下也太听风就是雨了吧?你不觉得这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吗?我若不承认呢,这满城的风言风语又可曾停过?我若承认呢,又待如何?你以为就凭几句市井妄言便能让右督卫放了徐治吗?你当指挥使大人是傻子吗?阁下既有如此胆量敢去质疑此事真假,为何不去右督卫伸其正义,反而跑来责难李某,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杜子腾心头顿时如同被针刺了一般,一阵锐痛,不过他抿唇强行忍住,没有在脸上露出来,而是不痛不痒地道:“是我的罪过了,言辞略有不当之处,还请李兄海涵。”
“岂敢。”
李兰口角噙着一丝如碎冰莹雪般清冷的笑意:“李某一介散人,可当不起阁下如此盛辞。
若阁下此来是为解胸中困惑,那李某也不便多留了。”
“我只是太过仰仗李兄才华罢了。”
杜子腾笑驳了一句,双眸锁住李兰的视线,有意道:“今日在这等清雅别致之所,你我二人不妨切磋一下诗文词赋如何?好让我等沾一沾李兄的雅起。
若是回到国子监,我亦可因此而向旁人吹嘘这件幸事啊。”
李兰垂下眼帘,掩住了眸色的冷笑,但却很识趣地当做没有听清一般,悠悠地拿着杯盏喝着茶,仍是一派云淡风轻。
被他这种不在意的态度弄得杜子腾有些恼火,忍不住说话的语气加重了几分:“莫不是李兄怕了?这着实不是我所认识的李兄!”
李兰慢慢放下茶盏,转身正视着,目光清冷如水,足以把这位青衫公子周身冒出的火星全都浇灭,声音更是平稳得如同无波的古井一般。
“那便姑且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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