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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又过了两个多小时,门再一次被打开,这一次老爷子没有亲自来,而是先前那个吹口哨的保镖带着几个人进来,将皮鞭、夹棍、铁链之类的东西摆了一圈,然后面目狰狞地看着我。
我向墙角缩了缩,可是完全无济于事。
他们再一次粗暴地把我的衣服剥掉,然后用铁链缠住我的手脚,用皮鞭狠狠地打在我背上。
皮鞭上带着一种倒刺,每一下打下来,都火辣辣地锐痛,然后鞭子离开我皮肤的时候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觉皮肤都被倒刺给勾掉。
一下一下,我能感觉到身上湿湿黏黏的都是血迹,每一寸肌肤都是撕裂的疼痛。
我顾不得背上,只能弓着身子,装作痛得爬不起来,实际上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匍匐在地上,任由那一下一下的鞭子狠狠地落在我的后背和大腿上。
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水泥地面上,泅出一片殷红,覆盖在陈旧是绛色痕迹上。
他们一边打,就一边嬉笑着拍照,仿佛我是一个可笑的玩物,让他们感受到了虐杀的快感。
我相信照片呈现出来的我一定十分狼狈,万分凄惨。
等照片拍够,我遍体鳞伤,后背和大腿几乎已经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大门再一次落锁,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几乎奄奄一息。
其实他们下手不算十分重,并没有伤及内脏,可是皮外伤却很严重,至少看起来十分恐怖。
我感觉自己被包裹在一个疼痛的躯壳里,哪怕抬一下手,都痛得几欲窒息。
衣服已经没有办法穿上,我挣扎着抓过自己的大衣外套,瑟瑟发抖地裹在自己身上。
一次比一次的凌虐更重,如果这一次还没有收到他们想要的效果,也许还会有更厉害的手段。
我几乎已经没有力气继续承受了,我甚至怀疑他们会不会就这样慢慢把我凌虐至死。
因为对他们来说,我根本不是谈判的对象,而只是诱饵或者筹码。
当脚步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我觉得我几乎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到底又是谁进来,或者他们手里又拿了什么可怕的刑具。
我听见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哭叫声。
她比我显然要精神得多,也不安分得多,从她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她中气十足,不像我这样又饿又痛、奄奄一息。
她先是讲道理,说“你们不应该毫无理由地抓我,这样犯法”
之类的话。
但她很快就发现这些人是一群强盗,是一群贼寇,然后她就一直在骂,用一种嗲嗲的,有点生硬的港台腔,甚至夹着一些英文。
她这种腔调不像是内地爱看偶像剧的那种幼稚脑残粉故意学着港台明星咬着舌头说话,而是她真就是中文说得不算十分流畅,想努力说得顺溜一点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这种口音。
我从稻草堆里用力地抬起我的脖子,好在他们并没有伤到我脖子以上的部位,我只是没有力气,但还能抬得起头来。
那个女孩很年轻,好像年纪和我差不多,穿着打扮很洋气,眼睛很大很水灵,像一个洋娃娃。
我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虐打,而他们好像把那个女孩跟我一起塞进这间狭小的地下室以后,又锁门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我觉得她的眼睛已经基本上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以后,才缓缓开口问了一句,“他们为什么抓你?”
我的声音嘶哑难听,女孩在发现屋里还有一个我以后,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捂着口鼻向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墙根,背脊紧紧地靠着后面的墙壁,用一种十分警惕的姿态。
我这才想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十分吓人,我披头散发,满身血腥,赤露的身子裹着我的大衣。
地下室里的气味现在混合了我的血腥,一定很难闻,不过我的鼻子已经差不多要失灵了,又或者说我身体的痛楚让我根本无暇去关注这些。
而几个小时以前,我也和她一样光鲜亮丽。
我没有力气和她解释,我趴在稻草堆上喘息了很久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
我很困,很累,但我努力使自己忘掉身体的痛楚,保持脑子的清醒。
如果我现在睡过去了,也许我将再也没有机会重见天日,甚至于我的孩子也将跟着我一起葬身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不认得她,可她既然被关进来,并且和我关在一起,我想她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所以她也许是一个突破口,她一定也想快一点找到出去的办法。
我必须趁着自己还有力气说话,设法弄清楚这件事,然后想办法自救。
我不想像一只肮脏的老鼠一样死在这种地方,然后像垃圾一样被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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