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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想了想,“我也不瞒你,我和阿娘今日出城,一来是为了拜祭父亲,二来,的确是想看看彻儿有没有回来。
只是……现在我们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若是彻儿连他父皇去世的消息还不知道,那可是回天无力了。”
“我此时回宫向太皇太后禀报此事,阿娇,你们此番出城,声势也不小,若是太子真的到了长安,定会知道。
我言尽于此,记住,尽快回城,否则,只怕太皇太后发现太子之后再问起,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窦婴送完祭品,就骑马回了长安。
陈娇坐会车里:“阿娘,你说……小姨夫说的是真的吗?”
“我倒觉得是。”
馆陶公主想了想,“我记得当年有一回家宴,先帝酒兴正浓时曾戏言死后把帝位传给梁王,当时母亲非常高兴。
可偏偏窦婴说:‘天下是高祖打下的天下,帝位应当父子相传,这是汉朝立下的制度规定,皇上凭什么要擅自传给梁王!
’为这事,母亲并不喜欢窦婴,不过这两年,窦家无人,母后也只能启用窦婴,但心里,怕是并不信任他。”
竟然还有这样的往事?陈娇心里倒有些愿意相信窦婴了:“可若是太皇太后不信任他,又怎么会让他知道她打算让梁王登基的事,还让他来守城?”
“你也不想想,窦家除了他,还有谁能掌管御林军?窦婴虽然不为她所喜,但这种时候,她也只能相信窦婴。
毕竟,七王之乱的时候,窦婴也是功劳赫赫的。
可惜呀,窦婴姓窦,不然,他是可以当上丞相的。”
“哦?”
“当年,刘舍被免去丞相职务时,太皇太后也曾经多次推荐窦婴当丞相。
先帝借口窦婴骄傲自满,容易自我欣赏,做事草率轻浮为由,没有任用他,而是任用了建陵侯卫绾作丞相。
论才,窦婴并不疏于卫绾,不然,太皇太后放着那么多姓窦的不推荐,偏偏推荐和她有过不快的窦婴做什么?”
“所以……他想当丞相?”
陈娇猜测。
“也许吧!”
馆陶对窦婴的心思,只能猜到七八分,“阿娇,你刚刚做得很对,有些事情,连阿娘都不必知道。
知道得人越多,于你,越不安全。”
“可是如果我连阿娘都不相信,那我还有谁能相信呢?”
“你自己。”
馆陶严肃道,“阿娇,你记住,尤其是你当上皇后之后,你说的越多,有心人越能陷害你。”
刘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严肃地告诫她什么了。
陈娇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阿娘,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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