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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馆陶公主是个聪明人,心里隐隐有些明白阿娇的意思,但总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你是说……母亲她……不可能吧!”
“皇祖母有多偏宠梁王,阿娘,我们心里都清楚有可能。
阿娘,这个时候,彻儿这个太子一定要在长安,在皇宫里。
阿娘,我粗粗算了一下,十天,十天之内,我一定把彻儿带回来。”
“十天?”
馆陶公主心里算了一下,“来得及吗?你一个女儿家,多带些人才对,只带一个流年怎么够?”
“人太多,我怕反而引人注意。
阿娘,明日你便帮我称病,我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只要到了厌次,见到彻儿,回来的时候有李陵、灌夫他们在,日夜兼程倒也不怕。
我怕回来太晚,皇祖母起疑,若是来探望,岂不糟了?”
“说得也是,这几日我也正好躲在府里照顾生病的你,免得见了太后露出破绽。”
“记得找个可靠的御医,让他在府里呆着。”
陈娇叮嘱。
几十岁的馆陶公主被不到二十岁的女儿这般不放心地叮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这还用你交代?”
“阿娘,”
陈娇挽着刘嫖的手臂蹭了蹭,“我这不是不放心嘛!
谁都知道,董偃一来,阿娘你哪还记得这些?”
说到董偃,馆陶公主的声音都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谁说的?”
“阿娘,”
陈娇靠在刘嫖的肩上,“阿爹已经走了七年多了,你喜欢董偃,让她进府,陪你下棋,给你排舞,我不是想阻止什么。
阿娘,我只是想说……董偃这类的人,他们……阿娘,我不想你有一天伤心。”
陈娇终是没有把话说清楚,馆陶公主明白她的意思就好。
“阿娇,你长大了……放心,阿娘有分寸的。
我的确是喜欢董偃,但不过是消遣着打发时间罢了。
自从你爹走后,阿娘一个人,也怪寂寞的。”
这是陈娇第一次听馆陶公主说她寂寞,她心中惭愧:“阿娘,对不起,我该多陪陪你的。”
这几年,她一直忙着自己的筹划,忙着讨好皇帝和太后,忙着为报复窦漪房和她身后的窦家,竟忽略了一直以来都宠她的阿娘。
“没关系的,”
刘嫖抚了抚阿娇的长发,“做娘的,怎么会怪自己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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