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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立公要求温宁参与的工作,是对韩铁锤的审讯。
按照他的说法,补充兵团士兵被杀一事,发生在温宁抵达石州之前,惟有她与此事无关,旁观者清。
审讯室,或者说牢房,设置在学校东南边角。
原本是依照山势挖掘的防空洞,稍加改造,就成了校内戒备最为森严的所在。
洞口很小,只能容纳一人出入,凭借沿途微弱的电灯照明,通过30余米狭长的甬道,面前逐渐开阔,也有几处岔路口和铁门闭锁的洞室。
韩铁锤被关的洞室条件尚好,内侧的缝隙竟隐约有光线透入,那是一个通风口。
他被捆绑在刑椅上,歪着脑袋呼噜打鼾,看样子还没有受刑。
秦立公清了清嗓子,坐上主审座位。
乐弈随手关门,室中就只余秦立公、乐弈、刘昌、温宁和韩铁锤五人,秦立公的意思,此次审讯内容务必保密不得外泄。
刘昌小跑上前,踹了韩铁锤两脚,“起来,老实受审!”
后者不动分毫。
乐弈大步走去,拎起韩铁锤本就不长的头发朝后狠力一拽。
这家伙哇哇叫疼,大声抗议,“干什么,男人的头,女人的腰,看得摸不得!
你们这是啥鬼地方,这一套套刑具,吓唬谁呢?!”
抬头看到温宁,咧嘴开笑,“妹子,你也在啊,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韩铁锤,少在这里装疯卖傻,现在问你,来特校闹事的主意,谁给你出的?你背后还有什么人?!
老实交待!”
秦立公沉声道。
“哟嗬,是你们特校的人——哦,就是这死胖子,杀了我的兄弟,不准我来讨个公道,反倒抓我,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好,我先回答你的问题。
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这里是中央政治特别训练学校,也是军统石州站。
至于,军统是干什么,想必不用跟你解释了!”
面对韩铁锤这种喜欢胡搅蛮缠的嫌犯,秦立公从来心平气和。
“军统?喂,妹子,这么说你也是军统特务?哎哟喂,我说今早嚼根朝天椒都辣得肚子,原来早就有不好的预兆,我说这么好看的妹子,给我当压寨夫人都要强过做特务啊!”
韩铁锤直接朝向温宁叫嚷,一副不胜惋惜的模样。
温宁尴尬地咳嗽一声,“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我也替韩大当家的扼腕。”
刘昌按捺不住,扇了韩铁锤两记耳光,“校长问你,快说!”
后者则回敬他满口带血的唾沫星子,“这位坐上面的长官,要我说可以。
咱们是不是得有个先来后到,先厘厘这个死胖子杀人的事情?!”
“少来诬赖我,我没有杀人!”
刘昌擦抹着脸上的唾沫,十分恼火。
“行,我给你一个公平。
先厘一厘这件事。”
秦立公斜靠坐椅,进一步放松了语气,“听说,是你亲眼看到见刘昌杀人?”
“当然,昨晚,爷二十八岁大寿,高兴,跟几个兄弟在醉川楼多喝了二两。
那位兄弟先去付帐,老半天没回。
老二和老三搀着我下楼,边走边喊,谁知拐到那个巷道口,正好看到他从我兄弟身上把刀拔出来,刀上还有血!”
“补充兵团的兵,居然能偷偷溜进城喝酒,看来,潘司令管队伍不行啊,他那些个哨卡的防守也疏忽大意得很!”
秦立公语中难掩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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