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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深笑起来眼角斜飞入鬓,透着从容,他说:“来了就是客,没有赶人走的道理。”
戴云心睨他一眼,心里敞亮,周启深这人太护短。
“您这身体得好好养,但也别太较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周启深闲适聊天,三两句就把尖锐气氛转了调。
忽然,他侧过头,低声说了句:“你坐。”
倒没忘记赵西音。
戴云心虽然还是绷着一张脸,但到底不好拂了周启深的面子,兴致缺缺,却也维持住了一时和平。
赵西音坐了五分钟便要走,戴云心偏过头,置若罔闻。
周启深没让赵西音难堪,看她一眼,“戴老师是该休息了,一起走。”
出了医院,赵西音没觉得多松气,周启深走她前边,不疾不徐的三五步距离,跟算计好了似的。
盛夏黄昏是最迟的那一季,六点光景,天色依旧红艳。
周启深的后背很好看,肩膀宽阔,脊梁挺拔,肌肉匀在骨架上是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今天穿了一件纯色短衫,腰间是棋盘格的皮带,利索清爽,很是英俊。
到路口时,周启深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指着右边的车,“去哪里,我送你。”
车灯亮了一下,周启深已经拉开车门。
赵西音迟疑半秒,他又喊她:“上车。”
车内有淡淡的真皮膻,还有一点余香。
这个香水赵西音太熟悉,那时候还吐槽过名字取得诡异,“冥府之路”
四个字念出来就不吉利。
周启深正洗完澡,头发丝滴着水,腰间松垮垮的系着浴巾,赤脚踩地每走一步就是一个湿脚印。
赵西音起了玩心,踩着他的脚印比划大小,“周哥,你的脚真大,一个半我这么大!”
白皙小巧的脚丫子晃的活灵活现,周启深看热了,走过去抱住人,痞的要命,“只有这么大”
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但那两年,关于怀抱的定义,就是他身上的余香,淡淡的,很性感。
周启深系上安全带,热车,说:“戴老师人冷心热,刚才的话你也别放心上。
她要真不待见你,就跟你假客气,而不是闹脾气了。”
赵西音没说话,只笑了下。
周启深的手垂放在方向盘,好一会才问:“回来待多久下一站想去哪个地方旅游”
赵西音说:“不知道,再看吧,先陪陪我爸。”
说到这,她顿了下,转头看向他,“差点忘记说谢谢,谢谢你经常陪他老人家解闷。”
周启深也笑,“不谢,赵叔一直对我很好。”
这几句聊的风轻云淡,跟普通朋友似的,周启深忽就厌烦了这样的粉饰太平。
他不再说话,也不动车,周身都沉了下去。
赵西音看窗外,这一个转头的动作,更像是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结界。
裙摆垂罩着腿,她的手轻轻搁在腿上,手腕向内,但还是能看出手臂上那道长长的疤。
两年了,疤痕已经淡得只剩一层浅浅的粉,但周启深每看一眼,都像被丢进沸水里滚了又滚。
他喉间发烫,没忍住,终是问出口:“……还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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