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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栩这才收了脚,冷哼了一声,带了众人下楼。
孟彦弼上前拽起程之才,将二人带到那个包间,苦口婆心地教诲起孟九郎来。
程之才心中叫苦:二哥,你且让我的小厮先给我洗个脸治个伤啊。
赵栩看看又恢复了一片热闹的街市,转身横了九娘一眼:“回去把帷帽带好了,以后那人要再敢看你,你躲什么躲,直接告诉我。”
心里想问问她是不是不喜欢那枝喜鹊登梅簪子,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九娘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和一步三回首不断挥手的赵浅予,摇摇头:“真是小孩子脾气。”
陈太初哑然失笑:“你才不过十一岁,自己是个孩子,还说六郎?他来年可就要出宫开府了。”
九娘捂了嘴笑着看向苏昉:“阿昉——哥哥你这两年可好?”
又转向陈太初:“陈表哥在军中可好?”
苏昉笑着说:“我很好。
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只可惜我仅仅游历了巴蜀,还想去两广福建看上一看。
他日如果有幸还能出海去看一看,就更好了。
对了,小九娘可好?还有饿肚子吗?”
九娘眼睛一亮:“我很好,早就不饿肚子了。
阿昉哥哥说的对,能去各处看看,比死读书要有用多了。
听说福建的木兰舟大到可以养一千头猪呢!
只可惜我去不了。
以后你要是去了,记得再写信告诉我二哥啊。
我问二哥就也知道哪些地方的风土人情了。”
苏昉失笑:“看不出小九娘心怀天下,甚好甚好。”
这孩子,还是想着吃啊,竟然只关心养猪。
九娘笑着说:“陈表哥下次北上记得也写信给二哥好不好?”
陈太初笑着应了。
三人说笑间回到三楼。
孟彦弼也已安排好那两人回府,上来禀报了杜氏。
杜氏直摇头笑:“那程大郎,活该白白挨打,我看他就不是个好的。”
四娘脸上一白,她心有所属,哪里看得上程之才。
听说程之才在木樨院向嫡母求娶自己,她吓得半死。
幸好老太爷一早就发了话。
听到程之才的名,她下意识往屏风外头看,却只看得见陈太初端坐在外间的影子,投落在屏风上,影影绰绰,遥遥如青山独立,心中更是难过。
七娘虽然和程之才是嫡亲的姑表兄妹,却也看不上他那样子,反而拍掌叫好:“让他带坏了九弟,害得我爹爹头疼,活该被打!”
陈太初悠哉地喝着茶盏里的茶,这第三汤,白色的乳花,卷起一堆雪,他轻轻拿盖子一抹,那乳花被推到一边,茶汤更是清亮透明。
他想起方才九娘的笑颜,不由得心中一跳。
杜氏感慨了几句,想了想吩咐道:“既然燕王和公主走了,咱们自家人也不要拘礼了,且将屏风撤了吧。
省得你们三个小郎在外头,怪可怜的。”
茶博士喊人进来将屏风撤了,并了桌,重新排了圆桌的坐席,杜氏右下手依次是四娘、六娘、七娘和九娘和苏昕,左下首依次是孟彦弼、苏昉、陈太初。
因宫中出事和程之才挨打两件事,席上略有些沉闷。
等茶博士将赵栩带来的茶饼煎煮了送上来,九娘便随口说起:“大伯娘,刚才我和七姐偷看二哥插钗,真是好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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