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讨厌医院。尤其是医院里白惨惨的病房。
五年前她就是在这种白惨惨的病房里送走她爸妈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在仪器下做无用的挣扎直至死亡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何况那之后她还经历了一次刻骨铭心的分手。
但是正如她讨厌人群,却也不得不和人群打交道一样,再讨厌医院,她此刻也只能跟着担架一路跑进来,看着独孤桀骜被送进她最讨厌的那间病房,然后去她所讨厌的窗*清一切费用,再回来,守在那扇讨厌的门门口,满心张皇。
文白难得地没有多嘴,只是拍了拍欧景年的肩膀以示安慰,但这只让欧景年更加不安。她站起来,在原地来回转着圈,时不时朝门里面望一眼。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消息。
半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一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消息。
欧景年越来越不安,她开始暴躁地绕着椅子走来走去,文白几乎要被她绕晕,只好站起来拉住她:“没事的,食物中毒最多洗个胃嘛,她身体一看就很好,不会有事的。”
欧景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绕圈。
两个小时之后,医生终于出来了,满脸凝重,张口问:“谁是独孤桀骜的家属?”
“…我是。”欧景年紧张地走过去,“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一脸古怪地盯着她:“你是她什么人?”
欧景年沉默了一会,说:“姐姐。”
医生又问:“和她关系好吗?”
欧景年越来越紧张了:“还不错。”
医生叹了一口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欧景年头皮发麻地盯着医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千万不要是救不了了,那样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她刚刚把我们的仪器给打坏了。”
欧景年&文白:“……”
“…那台仪器是外国进口的,要100多万呢…当然了,维修不一定要那么多钱,不过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欧景年不耐烦地打断了医生的话:“她呢?人有事吗?”
“人没事,活蹦乱跳的。”
“…那就好。”欧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钱财嘛,身外之物而已,“赔偿好说,先让我看看她。”
要不是这里是医院,文白早就抓住欧景年的手臂尖叫了:“你要替她赔机器?那机器要100多万啊!”100多万已经不是小数字了,欧景年这样纵容这个小家伙真的好吗?而且还是这么讨厌的一个小家伙!欧景年这家伙是脑子被门夹过了吗?她家里的裂缝不会是被她自己的脑袋撞的吧?
欧景年看了文白一眼:“让她以后慢慢还我就好了。”
文白:“…你确定她还得起?”
欧景年:“…那你说怎么办?把她拆了卖了?”
“让她卖肾!”文白气哼哼地挥舞着手臂,丢出一句自己也知道不切实际的话,欧景年理都没理她,问过医生,直接奔进去看独孤桀骜去了。
独孤桀骜紧抿着嘴唇缩在病房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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