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之意。
马智乖乖的离开。
“王管事醒了没有?”马族长问道。
“还没有。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马勇伯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个时间,信差不多送到了秦氏商行的手中。接下来我们要商量好对策。这次布匹没了,虽说我们只承受一小部分的损失,却是也是一笔不菲的钱。上次卖掉那批货物,应该还有结余,这些钱就先给人家垫上。
咱们不能失去诚心,失去秦家商行。死去的六户人家,给每户人家补贴二十银钱,以后大伙都照顾一些,莫要寒了人心。”
除了马勇伯应了一声,其余人却是无人应声。
其中一名族老开口道:“族长,这一次损失还有钱弥补。如果下一次呢?若是下一次再碰到山匪,我们村拿什么赔给人家?其实,我觉得织布坊还是关了吧。”
此言一出,祠堂里陷入一阵沉默。
“三伯,织布坊不能关。织布坊关了,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意?我们马家村世世代代都是靠织布为生,一旦关了,那不是将祖宗的手艺给丢了。”马勇伯急切的说道。
“织布坊关了,大伙可以去镇上那些织布坊工作,照样没有丢了祖宗传下来的手艺。”
“你、你……”马勇伯有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三伯,你难道忘记了城中那些商贾是怎么对付咱们的吗?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那些事都是过去了。咱们总不能为了那些事,就不生活吧?总不能再去冒险吧?我觉得,还是稳妥一些为好。这样大家既安全,又能赚钱养家,也是不错的。”马三伯继续说道。
马勇伯看向其他族老,注意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后,心一沉。
马族长亦是注意到了众人的表情,显然这一次的事情,彻底的让他们没了信心。
马族长开口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众人沉默片刻,一名族老开口道:“族长,我们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亡。马家村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大家还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为好,总比现在整日提心吊胆的强。”
这一次轮到了族长沉默,久久不言。
“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愿,那就算了。”在开口的瞬间,马族长似瞬间苍老了不少。
“族长,咱们得问问全村的意思。”马勇伯依然在坚持。
马三伯开口道:“勇伯,不用问了。他们都同意了。”
“我不相信。”
马三伯正想开口,族长先说道:“那就问一问大伙的意思。”
片刻后,马家村全村的人都被召集起来,下面的人都在猜测是为了这一次的事。等到族长出来时,下面的议论声渐渐消失。
“今日召集所有人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与你们商量。这次押运出了事,损失不少。现在面临一个问题,你们是愿意继续将织布坊开下去,还是关了织布坊,安安稳稳的去其他作坊过日子?”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喧哗。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已到了村头,而村中的人却是一无所知。
暮清妍与秦子骞两人从车上下来,远远便听到前方村子中心处传来的喧哗声。
一行人朝着村中心而去,还未靠近便听到了议论。
暮清妍站定脚步,未继续向前走,站在原地。
此时,议论声一轮高过一轮,族长再次开口道:“大家都静一静。现在给你们自己选择。同意关织布坊的人,站在这边。不同意关的人,站在另一边。最终的结果,以少数服从多数为准。自己考虑清楚,再做选择。”
说完后,马族长不再多说什么。
以几名族老带头,最先站位,随后死去亲人的几家跟着站了过去,渐渐地有往那边站,而另一边却只有寥寥几人。
马智冲着对面的人喊道:“织布坊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血,难得你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就这么没了吗?”
对面的人无人回应,而那些还未选择的人,看着两边的差距,心中的天枰一点点的倾斜,最终走向了另一边。
以马智、马勇伯为首的几家人,孤零零的站在另一边。
那一刻,仿佛彼此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彼此再无瓜葛。
马智不放弃,不停的在劝说其他人,那些人却是无动于衷。
马勇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拉住了马智的衣袖,沉声道:“小智,不用劝他们。人各有志。”
面对这样的结果,族长亦是摇头叹息。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沉重的气息,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
“似乎我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