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喜马上问道:“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不妥?”
周夫人细看进喜的神色,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又掏出备好的一叠银票,塞到进喜袖中。
其实这事,进喜倒也并非一定要保密,既然周夫人这么问了,那就代表她已经察觉到汤内的异样,汤是他亲自端过去的,待到周清曼胎落之时,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
于是进喜敛起神情,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夫人别怪咱家心狠,咱家也是奉旨而行。”
周夫人大惊失色,“果真是皇上的意思?”
进喜冷笑连连,“夫人这么问莫不是怀疑咱家被谁给收买了?无妨,咱家再告诉夫人一件事,早在查出皇后有喜的第二日,送到紫霞宫的安胎药内便下了落子药,直到今日一日不曾断过,可让皇上极为困扰的是,皇后娘娘明明喝下了落子汤,却没有半分反应,如果说皇上之前只是怀疑皇后娘娘的胎并未皇裔,可现在,这孩子再不落下,夫人以为皇上会认为皇后娘娘怀的是个什么东西?”
周夫人脚下不稳,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到地上。
“所以……所以昨日来的那两个大夫……”
“那是皇上要咱家从民间找来的大夫,来验一验皇后娘娘到底有没有怀胎,否则怎会对落胎药毫无反应?但结果……皇后娘娘连喝了几剂落胎药,那胎反而怀得更加牢固了。”
周夫人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皇后所怀的确是皇上的骨肉啊!”
进喜冷淡地道:“此事皇上自有圣断,不过咱家私下里劝夫人一句,趁着皇上还念旧情,这胎还是早落为好,否则这胎再这样稳固下去,恐怕皇后娘娘的性命就不会稳固了,毕竟反必为妖,恐怕还会影响大瑞国运!”
进喜这话并非危言耸听,永昌朝早年便遭遇了极为罕见的大旱灾,经钦天监演算,算定在某小镇内出生了一个六臂妖物,因此影响国运所致,后来永昌帝使人寻到此物一剑诛之,随后连降三日大雨,使得大瑞不致生灵涂炭。
周夫人浑浑噩噩地回了紫霞宫,周清曼仍在体华殿内低泣不已,见了周夫人连忙问道:“怎么样?进喜怎么说?”
周夫人满脑子想的尽是那句“大瑞国运”,如果按进喜所说周清曼早已服了数贴落胎药却毫无动静,那么恐怕此时凤行于思的心里在意的早不再是什么皇室血脉,而是“大瑞国运”!一旦牵连到“国运”二字,别说周清曼,就连周家都难以善终!
周夫人的视线慢慢移到小几上那早已凉透的小半盅汤上,盯着那汤盅看了半晌突然走上前去,端起汤盅就喝了一口。
周清曼被周夫人的行为惊到说不出话来,“娘,你做什么!”
周夫人却不说话,过了约么小半个时辰,周夫人腹痛如绞,她满头冷汗地对周清曼说:“你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