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变得好笑。所以三名武者觉得自己的信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非常愤怒。
黑帽遮脸看不到愤怒燃烧的眼神,但微微颤抖的黑衣,帐内天地元气急剧的波动,都在证明执事们的愤怒以及即将出手的事实。
端木容面无表情看着三名武者说道:“我们可以解释。”
为首那名武者声音毫无情绪说道:“束手就擒,再作解释。”
话音甫落,武者踏前一步,微瘦而苍白的双手探出衣袖,居高临下向许尘的头顶罩去,无数束极细的淡金光线,从苍白的指尖喷涌而出,瞬间构成了一个近似鸟笼般的事物,把许尘的身体锁于其间。
从三名武者现身,端木容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因为她相信就算有误会,她和许尘也不可能吃亏,然而此时看到这名武者指间喷吐而出的淡金光线,不由微微一惊,异道:“小心。”
看到那名武者居然轻而易举施展出了如此精湛的技法,端木容确定对方肯定是皇家学院里的重要人物,不由蹙眉提醒道:“不要反抗。”
光线表面飘离着极淡的金色,就像是南方中原暮色最盛时的那抹流火,许尘看着眼前不远处这些细到肉眼都很难看清楚的线条,心中生出一股极为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些线条并不是真实的存在,然而明显能够感知到身周的天地元气被割裂成了很多极小的区块,显得非常凶险。
对于暂时不能理解的手段,他向来很谨慎,听到端木容的提醒,更没有选择马上出手,只是有些疑惑这种空间控制道法的原理,那如果直接施展在敌人身上,岂不是可以直接把对方割成无数块血肉?
这名武者没有这样做,肯定不是因为有多么仁慈,而是因为他根本做不到。
许尘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些细微线条,凭借自己绝佳的感知敏锐度,试图看清楚这些线条之间的结构,渐渐发现,原来那并不是在割裂空间,而是影响天地元气波动,在自己的身周形成无数道小湍流。
这些元气湍流便等若是牢房的木栅,看上去坚不可摧,而且上面说不定还藏着很多棘刺铁钉,若强行去推,双手可能会被刺的全部是血。
因为在思考这些事情,所以在元气里的许尘沉默甚至显得有些木讷,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决定束手就擒,他只是想有多些机会去观察一下,然而他不知道那几人的行事风格和他的战斗风格真的很像。
在确定敌人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之前,武者们绝对不会罢首,那名武者微微仰头,火光映照出一张苍白而平静的面容,随着一声低沉的断喝,瘦白双手间骤放光明,一道黯淡的虚影轰向被樊牢困住的许尘胸腹处。
灵海就在那里,一旦被击实,极有可能窍毁人亡,而这名武者发出的黯淡虚影,明显拥有极强大的威力。
看着这幕画面,端木容清若冬湖的眼眸里终于闪现出了一道怒意,不过她没有来得及出手,因为许尘先出手了。
一道极清亮惊艳的刀光闪过,照亮昏暗的帐蓬,在这道刀光之前,无论是瑟缩将熄的小火堆,还是武者掌间的金线樊笼,都变得无比黯淡。
制式军刀刀锋直斩身前光影,锋利的刀口与那些淡金线条一触,嗤嗤作响,仿佛要被融化一般,眼看着刀锋会被那些淡金线钱蚀坏,细长制式军刀刀面上那些沉默已久的繁密符纹猛然间亮了起来!
一股凛冽的符文力量,从刀面上喷涌而出,轻而易举战胜了那名武者灵气,把那些看似神异强大的淡金线条切的粉碎!
数千声极细微又极清脆的断裂声,几乎同时密集响起,就像数千具蛮人铁琴被同时断弦,又像是数千只铁蜈蚣风筝同时断了线。
啪啪啪啪……
千根金线,被刀风吹成乱絮,四处飘离,再无任何力量。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因为那技法徒有虚名,而是这名武者不足以施展真正的技法。
也不是许尘忽然间就从不惑跃进了洞玄上境,而是因为他的制式军刀以及刀上的符文乃是陆隐亲自操刀而为。
更何况,许尘的境界可不是眼前三个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许尘比那三人更绝,他一旦开始动手,那么不见生死便很少会停止,斩金线成絮,没有片刻阻碍,便来到那名武者的身前,刀光照亮了武者苍白的脸。
一根极细微的银针不知何时扎进了他的眼珠,只剩下一点尾巴在闪着光。
武者来不及呼痛,来不及震惊于对面这个年轻男子对天地元气操控的细腻程度,他只来得及发现自己刚刚凝结的念力因为脑中的剧痛而焕散。
然后他被斜斜向下的那道刀光砍成了两片,两片身躯暂时没有分离,只有一道清晰的血线,简单利落地死去。
第二名武者向后疾退,双手在身前一挥,洒出道道神辉线条,许尘弃刀,缩身如猿跳起,避开那些危险的线条,跳到对方的上空,一抹衣袂飘落。
许尘双手探出,指尖用力抠住那名武者脸骨,双膝闪电般蹬向对方胸骨。
啪的一声脆响,这名武者胸骨尽碎,借着前扑之势,两个人翻倒在帐外的雪地上,许尘双手一错,扭断了他的颈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