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管。
只是看到上面的内容中之后,谢如琢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沉声道,“绛朱,拿笔墨来。”
绛朱对此情景早见怪不怪,闻言忙得进屋替她取来笔墨纸砚。
谢如琢飞快的写了一张字条,写完之后,便递给了侍墨,道,“送去红蕊那里,务必今晚之前办妥。”
直到绛朱去了,谢如琢脸上的神色还没有缓和。她终于想起来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了。
千金宴上,那个出来指认贤嫔的前太医院医正,林不凡!
那林不凡如今就被关在天牢之中,迟迟未曾被处决。先前是因为有萧君奕护着他,后来萧君奕被幽禁之后,林不凡就被人忽略了。
她原本以为林不凡的身上已经没有有价值的线索了,所以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
可今日这张纸条上,却明明白白的写着,萧君涵派出了一批杀手,要去暗杀林不凡!
也就是说,林不凡的口中,定然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而贤嫔那夜的大惊失色,怕就是与此有关。
一想到此,谢如琢的手中便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这个前太医院的医正,到底掩盖了什么样的秘密呢?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绛朱才重新拐了回来,低声回禀道,“王妃,奴婢已经传信了,老鬼说今夜行动,必不会让王妃失望。”
谢如琢这才缓缓的出了口气,掏出一条帕子来,将手心的汗擦干,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天牢之中,不管何时似乎都不会被阳光所笼罩。
更何况如今点着灯笼的月色下。
太久时间没有洗过澡,林不凡的头发上都沾着厚厚的灰尘。他狼吞虎咽的吃下了最后一口饭,方才意犹未尽的将碗放在了一边。
谁能想到,往日里风光无限的太医院医正,如今也能落到这个猪狗不如的田地?
只是便是这种日子,他也过得提心吊胆。自从萧君奕被幽禁之后,他的日子就大不如前了。萧君奕是他的保护伞,萧君奕一倒,他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尤其是这些时日,他每天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
有牢头走过来,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林不凡,嘲笑道,“我说老头,天天看你愁眉苦脸的,好像跟有人惦记你似的。你就放心吧,就你这样,三巴掌打不出一个铜板来,没人会害你的。”
这牢头是新来的,不知道林不凡是因何被关进来。他也不关心,这天牢里的犯人多了,要是他各个都了解过来,那不得忙死自己?
牢头自认看的很准,所以只嘲笑一声,见林不凡不理会自己,便收了空碗,惦着就走了。
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林不凡实在扛不住袭来的困意,打了个哈欠,将那草席一卷,便要铺开睡觉。
这种能吃能睡的日子,好歹告诉他还活着。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他刚睡得迷迷糊糊的,梦里便看到自己到了喧嚣的闹市之中,有各式各样的小摊摆在路边,上面摆放着诱人的食物。
林不凡咽了口吐沫,刚要伸手去拿,就被一个小摊贩恶狠狠的打开他的手,骂道,“臭要饭的,滚一边去!”
被这么一骂,林不凡顿时反驳道,“你知道个什么,老子可是前太医院——”
他的话没说完,忽然便见一把钢刀驾到自己的脖子上,身后有人阴森森的说道,“你就是太医院的林不凡?老子找的就是你,见阎王去吧!”
“啊——”
林不凡猛地从草席上坐起来,刚要庆幸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猛然就瞪大了眼睛。
那牢头直挺挺的趴在他的牢门外面,而牢头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拿着刚从牢头的身上摸索出来的钥匙,在胡乱的试着钥匙。
见到林不凡醒来,那男人停了停动作,开口哑声问道,“你就是前太医院的医正林不凡?”
这话跟他的梦境里重合,林不凡慌忙摆手大叫道,“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那男人却不理会他的话,只道,“是与不是,待会跟阎王分辨吧!”
说话间,只听得那锁吧嗒一声打开,男人瞬间便将锁链拽到了一边,哗啦啦的扔到了地上。
牢门被推开了。
林不凡被吓到,猛地朝后躲了一躲,一面声泪俱下道,“好汉,您真的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林不凡,您放过我吧!”
那黑衣男人哼了一声,旋即将刀抽了出来,高高扬起,便朝着林不凡的脖子上砍去!
林不凡变调的叫了一声,就见那刀距离自己的脖子只有一寸的距离。
而那个黑衣男人的腹部,已经被贯穿了一柄锋利的剑。黑衣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穿过他腹部的宝剑,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在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
那鲜红的血雨喷了林不凡一脸,他浑身瘫软的一动都动不了,只能愣怔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牢房里的另外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