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越发的断定了。
谢如澜咬了咬牙,强制着自己压下了心头的火气,道,“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求人有这么求的,谢如琢也是第一次见识了,只是她也好奇谢如澜刻意在这里堵着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当下就道,“你说说看。”
谢如琢这么说了,谢如澜反倒是有些扭捏,好半日才道,“你能不能在叶贵妃面前替我说说好话,让我见皇上一面?”
她的身份太低,还没有资格去见叶贵妃。且她进宫没两日,三房就闹出了分家的事情,这其中的内情虽然不为人知,可是百姓们猜测的流言蜚语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靖帝原本还有心思宠幸谢如澜,可听到这个留言之后,登时就对谢如澜没了好感。
一个能咄咄逼人的逼着父亲分家的儿子,能养出来什么好的女儿?
所以自从谢如澜进宫到现在,竟然连靖帝的一面都没有见到,更遑论得宠了。
她这么一说,谢如琢便明白了过来。
合着这是她自己不得宠爱,便想从叶贵妃那里求些宠爱来。
念着,谢如琢便有些想气笑了,“我倒是想问问澜贵人,我身为敬王妃,叶贵妃于我是母后,皇上于我是父皇,我以什么身份去求母亲替妾室说话?”
她这话说的直白,谢如澜的脸顿时就白了,她咬着牙道,“谢如琢,你不要欺人太甚!”
谢如琢也再懒得跟她掰扯,索性冷下脸道,“澜贵人有这个心思,还不如自己多下下工夫。你装的了表面,却学不了根本,骨子里就是愤世嫉俗的心思,再怎么改的柔弱,父皇怕是也不会看你一眼的,还是收了你的心思安安分分的吧,说不定将来还有你的福报。”
谢如琢这话倒是说的不假,谢如澜纵然进了宫,可只要安安分分的,等到靖帝归西之后,她未必就不能颐养天年。
可是若是她不老实,想要用些下作的手段,到头来会换到什么,那可就谁都不知道了!
谢如琢自认该说的都说到了,无奈谢如澜却并不觉得她是好心好意,还觉得这是谢如琢在嘲笑自己,顿时气得浑身发颤,指着谢如琢道,“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样的好下场!我拭目以待!”
她说完这话,扭头便走了,只留给谢如琢一个背影。
经此一事,再好的风景也变了味儿,谢如琢也懒得看下去,哼了一声便道,“绛朱,咱们走。”
这谢如澜忒不识好歹,如今竟然求到了自己的头上,真是为了往上爬不顾一切了!
绛朱蹙眉道,“王妃,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澜贵人如今这般被您下了脸面,难保着心里会不会记恨在心,您以后遇见她还是躲着点的好。”
谢如琢冷笑道,“我看她敢不敢。”只是心里到底是对绛朱的话上了心。照理说来,谢如澜那么要脸面,不至于求到自己的面前,难不成她现在的日子真的是过不下去了?
不过这日子是她选的,自己要死乞白赖的进宫,如今进了宫就得承担那些后果。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如此。
谢如澜原本在肚子里准备了好些说辞,可到最后被谢如琢这么一激,竟然一句都没有说出来,反倒是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寝殿。
翡翠一直在门口焦急的等着,见到谢如澜回来,顿时便迎了上去,刚想说什么,可在看到谢如澜的脸色之后,翡翠顿时心中一沉,完了,主子怕是失策了。
她不敢多言,只将谢如澜迎了进来,一面端了热茶双手碰到谢如澜的面前,轻声道,“主子先暖暖手吧。”
这寝殿不过二十见方的大小,内中稀稀疏疏的摆放着桌椅等物,除了窗台便的插瓶里放着的几支红梅还有一些生机之外,其他地方看着都是死气沉沉的。
谢如澜接了茶水,下意识的便往嘴边喝去,翡翠提醒不及,就见谢如澜猛地将水吐了出来,一面将茶杯朝着翡翠砸了过去,骂道,“混账东西,想要烫死我么!”
翡翠不敢躲闪,忙得跪下道,“主子息怒,都是奴婢不好。”
谢如澜发作了一通,气得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下作的东西,如今都敢骑到我的头上来了,我且看你能得意几天!”
她这话虽然看着翡翠,可却是冲着谢如琢说的。翡翠心中哀叹一声,只得耐着性子哄着谢如澜,直到谢如澜褪了鞋袜躺到了被窝里,翡翠替她放下了帘子,方才出了门。
殿内没有生火,外面比屋里冷不了多少,到处都是一片的冷意。
翡翠回望了一眼殿内还在睡着的谢如澜,轻声叹了一口气,又犹豫了一番。可一想到自家主子眼下的处境,到底还是毅然的朝着叶贵妃的寝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