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有水的地方远远的。哪怕今天不得不绕着御花园里的小池塘,她也肯定会留个心眼。
明明好像不是被台阶绊着的……明明好像不是往池塘里摔的方向……
她边脱衣服边左右纠结,*正巧在枪口上敲门进来,“主子,热水来了。”
“*,你是谁的人?”
“什么?”*脸色一僵,被林杝突然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林杝只穿着中衣中裤,湿哒哒贴着身子,衬出最里面鹅黄色的肚兜。她一点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眼睛盯着*又好似透过她看着其他人,幽幽道:“这宫里的人,除了主子,都得找个靠山,你说是也不是。你没有跟着我的时候,伺候的是谁?”
*不知林杝被什么刺激了,但*扪心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林杝的事情,遂坦白道:“奴婢在寿宁宫里伺候太后娘娘。”
坐在床边的人没什么惊讶,继续问:“那小青子和小德子呢?”
她以前从未过问三个奴才过去的事情,她原想着自己多大一个官啊,能有多少秘密需要眼线来看着。这会儿仔细想想却好像错了,宫里那么无聊,多得是生八卦的人和隐形的杀手。
*察觉出林杝的不同以往,不敢瞒着,“小青子是从敬事房派过来的,小德子则是从长春宫来的。”
敬事房?长春宫?
长春宫是她二姐林桐的地盘,她二姐当初阴测测问她愿不愿意进宫陪她就没按什么好心,莫非是小德子?小德子平时沉默寡言,低调老实的模样,不太像那么回事,但外表老实不一定内地里也老实……还是要找机会试试那俩小太监。
林杝以为是宫里的人耍伎俩在整她。
“主子您赶紧盖上被子,几桶热水还在门外,奴婢去给您准备沐浴。”*多少有些心理压力,找了个借口先出去换几口气。
四小姐被*一提醒,才察觉凉意,打了个哆嗦飞快捞起被子裹在身上。那被子收拢在胸口,从胸口压出一阵湿风,隐隐带着皇上身上的龙涎香,闻见那熟悉的味道,又忍不住发了个呆,她觉得今天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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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初帝登基之后,订在元年冬至这一日请几国邻居再来瑞昭皇都谈一谈天下之事。而几国因着各种原因,都接受了使者送来的请帖。
大夏大可汗把拓跋朔从边境叫了回去,边关战事就在不明不白里告一段落。瑞木老将军休战第一天就请旨回朝,他一把老骨头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已然有些吃不消。景初帝同意了折子,留下路遥镇守边陲,瑞木老夫人算着日子等老将军回来,应是能赶在冬至之前回京。
李留云和他几个慕容家的心腹猫在一处山坳里咬牙切齿,大宗拍桌子:“当初我们费了多少力气才让拓跋朔对瑞昭恨之入骨!李束樘那小子还真有种!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拓跋朔是当年的小可汗拓跋华律的儿子,被现在的小可汗拓跋雄觉得可怜抱回去隐瞒身份养着,到底是一家人,何必自相残杀呢。拓跋朔来瑞昭一趟,林仲之受大宗的命去他客栈蹲点,非要告诉人家那桩会引起腥风血雨的往事,拓跋朔本来不相信,回家逼问义父才知道原来这都是真的。拓跋雄是个霸气的老爹,他说:“杀你父亲的人是现在的瑞昭,你要为你父亲报仇,别把剑指错了人。”于是拓跋朔那时候跟疯狗一样带兵攻打瑞昭北部,势必要让瑞昭血债血偿。而如今的大可汗拓跋凌任由拓跋朔去打架,是因为不知道拓跋朔的身世,只当他没娶到白罗公主,就和瑞昭撕破脸皮。
现在可好,景初帝为了他的天下太平,把拓跋朔的身世秘密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连同邀请函一起让使者交到了大可汗的手里。拓跋凌又不是软柿子,凭什么让反贼的儿子以后又当上小可汗,尤其是瑞昭密函里的话:“拓跋朔在战场上的天赋可比他造反的爹强上好几倍,可汗您还没从拓跋朔身上看到之前那个拓跋华律的影子吗?”拓跋凌看着密函打了个冷颤,立即叫人把拓跋朔召了回去,那位仁兄的命运现在还未可知。
“主子,东瀛那边也……”一名心腹老臣十分担忧,鹤之澜在李束樘登基之前,仙人岛被炸毁之后就对李留云的态度变了。李留云觉得自己是被东瀛啃完丢弃的骨头,那种被放弃的感觉,让李留云恨得全身发麻发痒又无法停止。
他转了转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沉思片刻,又有了一个主意:“今夜我要去冯驸马家一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