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猫祖宗在上,小子定是子孙中最不要脸的那只,请祖宗莫怪。
玉禳接过我手上的衣物,示意带他去洗澡的地方。那光滑精瘦的性感上身险些让我血气上涌,喷出鼻血。
我住的地方虽不奢华,麻雀小而五脏俱全,还是别有一番风情在。玉禳见到远处挂了纱的水榭走廊,感叹,“风弟真是个雅致的人,我虽不能常住,倒是想小住几日,不知风弟可愿辟屋一禺与我?”
我一听,使劲点头,巴不得你断了双腿,再也出不了我的门。
这第一次看大男人洗澡的过程,是胆战心惊又刺激诱人的。玉禳将右手放在木桶之外,只剩下左手别扭又不利索,叫了我帮他又是洗头又是搓背。我站在他背后,始终不敢往水桶下面瞄上一眼,一场澡洗下来,玉禳是干净了,我却逼出一身汗,如同洗了个鸳鸯浴。
和玉禳在一起的我,是两千五百年里最快乐的我。
“风弟,你这眼睛好生奇特,眼白怎么不是白的而是黄的?”
那是因为我不是凡人。
“风弟,你的名字和这里的景致甚是相配。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可是我不是清风,是清荷。
“风弟,我来教你酿荷叶酒,清香得很。”
我将他酿的酒藏在屋后的大树下,打算等以后想念的时候再取出来闻一闻,只是闻一闻。
“风弟,你要好好修仙。”
我已经修了两千五百年,你却没有看出我的真身,我都看出你乃仙人。是我隐藏得太好,还是你未曾仔细瞧过我一次。
“风弟,快来,为兄要洗澡。”
玉禳,不带你如此色诱人的!
日子是白驹过隙,一晃就已过去十几日。玉禳有一天忽然跟我说,他的伤好得差不多,是时候离开这里。我想不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眨眼还是昨日乱葬岗中酣斗的白衣人,今日却到了离别之时。他看得出我难过,安慰说,“我又不是再也不来了,为兄保证,即便下了黄泉,也会记得回来找你的!”
我缓了缓,还是接受现实,挤出一丝笑意,“既然玉禳兄要走,今晚我们来个不醉不归!”
“好!”
其实只有你喝下去的是酒,我将杯子里的酒倒在了池塘里,池塘的鱼儿和你一起醉了。
“玉禳,我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叫清荷。改日我介绍给你认识,你说你愿不愿意娶她?”我又给他倒了一杯酒,问道。
玉禳一口闷了酒,眼神已经迷离,凝望我。我被他看得十分不好意思,又问了那样的问题,低下头不敢看他。他的声音在我头顶,“我愿意。”
玉禳说,我愿意。
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醉话。
“其实我……”我觉得说迟了或许来不及,鼓起勇气抬头想要告诉他真相,他却一个侧身扑倒在一旁的躺椅上,呼呼大睡起来,“我就是清荷……”我抬手散下总是束起的长发,走到睡着的玉禳跟前,轻轻触碰他的俊颜。好像还是说迟了……
“哈哈哈!”我还沉浸在忧伤之中,女煞尖利的笑声刺痛我的耳膜。我急忙给玉禳下了保护的结界,飞身出屋。女煞站在池塘边,原本可怖的脸孔因为失了爱侣更显得森然。
“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女的。”女煞阴冷的眸子看了我,又扫向屋子里的玉禳,“我今日也要叫你常常失去爱人的滋味。”
那铺天盖地的杀气和煞气,我想我今天如果能守住玉禳,那便是猫仙祖宗对我的恩泽。由不得我多祈祷,女煞已经往里屋冲去。我略身拦住她,开始了一场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斗。
都说妖精最多情。都说猫有九条命。
玉禳,你相信吗?我纵是忘了这一世,下一世还要从千千万万的生灵中找到你,只要找你一个。然后告诉你,这个世上没有清风,只有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