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不必放在心上。再说你师父是我好友,我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夜夜心再次谢过白云,又走到吾凤床前,俯身又是一拜,说:“害得吾凤神君受伤,夜夜心难辞其咎,请神君责罚。”
吾凤虽然平常一副傲慢的凤凰样,却也见不得一个身负重伤又娇滴滴的仙子如此跪在他面前,且不说伤他们夫妻的就是这个“罪魁祸首”,连忙喊白云过来将她扶起来,别别扭扭地说:“不用谢,我也就是帮小桃花,不关你的事情。这伤也不用你负责,全权是桃笙的责任。”
“……”我欲哭无泪,小脑袋无力地摆在桌子上,望天长叹。
夜夜心听得吾凤的话,又赶忙走到桌边来寻我和司香。我在她有所动作之前先开口道:“仙子可别跪我,也别跪司香了,过来与我们一道喝杯茶就好。”
她却不依,仍旧拜了拜司香仙君,不过真的没有再拜我。等她做完这一系列的致谢,才与我正色说道:“本就没打算拜你,你这丫头害得我与天末好苦。”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是来寻我算账的。一下从椅子上跃起,飞身至夜夜心跟前,抓着她胳膊就要抹眼泪。夜夜心没有忍住,别开脸来轻笑,嗔了我一句“臭丫头”,再没有怪我的意思。
“一百年前我劝天末同返天界无果,一气之下遂扬言要去问月老喝忘情水。可惜还没喝到忘情水就喝光了牡丹仙子的花开富贵,被天帝罚在仙草园思过。天末那傻子却当了真,自己也封了姻缘线,想要忘尽前尘一心救助天下苍生,真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说到此处,夜夜心温柔地笑看我,不复从前冷冰冰的模样,她牵住我的手,又道,“我与天末都各执己见,僵持了几百年,若不是桃笙帮忙,这误会并着那些僵持怕是再过个几百年也解不开,谢谢你,桃笙。”
我被她说得怪不好意思,低着头回答:“不要谢不要谢,我害得你们受伤,你们可不要问我讨这账就好。”
众人哄堂而笑。夜夜心说:“桃笙,是你让我放下对过去的成见。师父也同我讲了许多道理,我已经决定与天末一起回四方洞,也方便照顾他。”
这话一出,小仙我不由一愣,本来还打算对夜夜心来一番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劝她迁就一下君天末。没有想到她自己这么快就想通了,倒是省了我的口舌力气。甚为满意地点点头,对夜夜心道:“既然仙子想明白这些道理,那我就祝仙子与君道长恩爱到白头,可要早日生个胖娃娃!”
夜夜心羞红了脸,起身告辞说要回去照顾君天末。
可以说,此次的“推心至夫”行动也算圆满完成了。不过还有许多后话,还没有说完。
先说那天帝老头儿。
夜夜心过了几日回到天庭,向天帝老头儿请旨,要消了仙籍下凡去陪她的相公。我为此担忧他们俩个会不会因为仙凡有别魂飞魄散,吾寅打消我的忧虑,君天末就是一口气憋着不去冲那最后的关,要成仙还不容易。天帝老头儿本就是这件事幕后老大,见夜夜心与君天末和好又不再留在天界,他儿子是彻底没了希望,开心还来不及,二话没说准了夜夜心的请求。他还全当好人,称夜夜心对她相公的磐石之心难能可贵感人肺腑,开恩保留了夜夜心的仙籍,让夜夜心有空可以带着君天末回天庭喝喝茶,私以为他这样的邀请只是为了刺激他儿子的。我瞧着天帝老头儿那笑眯眯的小眼神晶亮,真真是个演技派的元老。他瞧见我对他满脸的不屑,将我悄悄留下来,讨好地问我想要什么奖励。小仙我可不是清高的神仙,见此良机,开口问他要了一个许诺,因着现在没有想好,等到以后想到了再管他讨回来,天帝老头儿满口答应了。天帝最后还说让我有空可以去沃之野走走,我纳闷地看他,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而那可怜的情场失意的墨北少帝,在与我不欢而散之后,一直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直到夜夜心求旨下凡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之时,他终于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胡渣满脸十分憔悴,眼神倒是与他那天帝老子一般炯炯有神,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桃笙,我是想明白了。喜欢一个人不应该计较她的过去,只应该把握她的将来!喜欢一个人也不必非要与她在一起,只要她在我心里!”
这话震得小仙心肝颤了颤,抖抖索索问他:“少帝这是打算何为?”
墨北神情激昂,望向西方,说:“我要去西方极乐问佛祖求道!”
“……”您这前后两句话的关系在何处?
“小夜能与她相公和好,我虽是伤心的,但不能破坏了她的幸福!我要去同佛祖好好学习道法,说不定将来有了危险,君天末保护不了小夜,我还能保护她!何况佛祖那儿清净,叫我可以时刻想起她。”
“……”希望佛祖能够告诉他什么叫做放下执念立地成佛!
“桃笙!我走了!”说罢,真的转身决然地往西天而去。我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心中叹气。墨北少帝心里很难过吧,连这说话都没有逻辑了。他去西天不过是为了逃避一段失恋,都说我佛慈悲,希望佛祖能给他一个普渡。不过若是渡得墨北皈依佛门,估计天帝老头儿会同佛祖绝交,在他脑门上多烧几个窟窿,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最后还有那吾寅真人,见到我嘿嘿笑个不停,问我对夜夜心的转变是否满意。我早该想到,吾寅那么喜欢逍遥自在,怎会放了君天末去天庭,定是下足了功夫劝夜夜心。小仙私以为,他劝夜夜心的内容应是以晤曦为主!真是个狡猾的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