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子呢。”
我听得吾凤其实也分不清楚过,心中一下爽了许多。春晓又说:“春暮她比较活泼,而我比较内向。仙子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那杜仲和凌光也分不清你们过吗?”我好奇地问道。
春晓微微一笑,却是摇头,他们从没有搞混过。
一旁的春暮接过话茬子说:“我有一回为了考验凌光,和姐姐串通了互相假冒,可惜被他们一眼就发现了。哼,死凌光,臭凌光。”边说边揪起山壁上的野草胡乱抽起来,完全将之想成了那目光犀利的凌光。
我和春晓都不约而同笑出来了声,这妹妹有趣得紧。这样说笑间,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块约莫半个东厢那么大的空地,寸草不生。我张着嘴,惊奇地看着这光秃秃的凤凰崖,又朝前走过去探头张望那万丈深渊。有湿冷的风从下面直扑我的门面,我一下打了个哆嗦,赶紧缩了回来。
春晓向我解释,这凤凰崖传说是很久很久以前蚩尤战败时他的武器虎魄落在了这里,砸出来这么深一条沟壑。吾凤小时候好奇,就派了鸟儿下去探查,崖下有许多血枫,还有处深潭冒着冷气,并没有传说中的神器。
“兴许那虎魄就在深潭里呢!”我惊呼,直暗暗赞叹自己的聪明。
春暮激动地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也同凌光这样说,凌光说那深潭不知深度而且至阴至寒,下去不得。”说罢,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
“不如我们再下去瞧瞧?”我眼睛一亮,真真想看看下面是怎样的光景。脚不由自主地往凤凰崖边又挪了挪。
“万万使不得!”春晓连忙拉住我,劝道,“若没有雪翎鸟儿领着,贸然下去十分危险。仙子若想下去,还是先回殿里问问神君的意思。”
我一想也是,小仙法力低微,贸贸然下去定讨不到好果子,况且吾凤那厮知道了也会将我用他那张鸟嘴折磨死。于是暂时放弃了要跳崖的念头,跟着春晓回了凤凰殿。
凤凰殿里没有天庭的别院那般金光闪闪得恶俗,不过那统一的白色调子,在阳光照射时看得人也十分晃眼。我跟着春晓和春暮走过方才喝茶的大厅,绕过了一处百鸟朝凤的屏风,走进后殿。这里种着奇花异草,香气扑鼻。我突然就想起来临柏那张冰山的面孔和他身上那股莫名的香,使劲晃晃脑袋将他赶走。
后殿中心是个花园,我从那花花草草的衬托里看到一间十分扎眼的石屋,样子丑陋。不禁扯了扯春暮问道:“为何在这里堆那么多石头?”
春暮在另一边表情复杂地回答:“还不是神君痴心,每日寻着最好看的石头说是要给那谁造个爱心小屋。”
“……”我窘然,因为又认错了春晓和春暮,因为听到这个傻到家的因由。
我见春晓瞪了一眼妹妹,应是责备她多话,春暮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从没听吾凤那家伙提过他父母,也没在这里见到,他们人呢?”我忙去岔开话题。
不想,我不提还好,一提到吾凤爹娘,春晓更加眉头紧皱。
“老神君带着夫人云游四海,一千年也不见回来一趟,吾凤神君为着这事现在仍赌气着呢。”
正在这时,吾凤领着杜仲和凌光从不远处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廊上的我,面上一喜,阔步向我走来。我突然觉得他张扬桀骜的外表下,藏着许多伤痕。他用最拙劣的方式去守护自认为最珍贵的东西,曾经如此,现在依然。
“玩得可高兴?”他站在我面前,欢喜地笑着。
我“嗯”了一声,放下那些胡思乱想,狗腿地攀上吾凤的胳膊,求他道:“我看那凤凰崖下面的风景独好,十分想去近观一下。”
吾凤听罢眉头一皱,说:“你怎么野到那地方去了。你当凤凰崖是想下就能下去的地方吗?”一记爆栗已经落在我头顶,疼得我龇牙咧嘴。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悄悄安慰心中愤怒的小桃笙,继续缠着吾凤道:“神君本领通天,区区一个沟壑怎么难得住您。小仙刚刚踏遍凤凰山,真真喜欢此山的一草一木,唯独那凤凰崖底没有涉足,十分抱憾!你就带我去吧!带我去吧!”边说边使劲晃着他的胳膊。
他沉默了一会,才答应说:“今日晚了,等过两日再带你去。”
我一听有戏,喜笑颜开,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吾凤宠溺地看着我,我从他漆黑的眸子里面看到自己倒映着的笑颜,用力咽了咽口水,心想着今天的本仙格外感性。
吾凤压根没有发觉我的小心思,拎着我去向侧厅。春晓布置了许多奇珍异果,并着一叠类似鸟蛋的东西。我指着那叠鸟蛋不解,春晓告诉我这就是凤凰蛋,着实吓着了本仙。听闻沃之野吃凤凰蛋,没想到吾凤在自己窝里还吃自己同类!我毅然将那凤凰蛋推得老远,不愿去看。杜仲看我一副吃毒药的小模样,向我解释凤凰蛋的来历。其实这蛋孵化不出吾凤这样的小凤凰,这些蛋都是纯家禽凤凰生的,顶多也就是可以补补灵气,与吾凤没有血缘关系。吾凤是上古凤凰族的后裔,经历六界许多动乱,也就剩下吾凤和他爹那么两只了。我仍不愿意去吃,他们也就作罢。
到了晚间与吾凤一起回到天庭,守门的小仙娥递给我一张帖子。我打开一看竟是墨北邀我明日去他府上玩。凤凰山这一去让我把正事给忘了,这位爷如今才是小仙的正主啊!于是赶紧收了帖子,丢下吾凤,奔回房间,拿出传音螺,思量明日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