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智渊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才出院。
艾笙去接他,到了就看到病房里空无一人,床铺叠得整整齐齐。
护士这才告诉她,他一大早就离开了。
艾笙抿唇,情绪有些低落。
苏应衡打电话过来,听到她声音焉焉地,担心道:“怎么了?”
“我爸连招呼都没一声就走了”她心里有些担忧,怕他再出什么事。
苏应衡倒是很淡定:“放心吧,他只是回了自己的公寓。医生说只要定时去医院复查就行了。”
他对父亲的行踪这么了解,肯定是因为派人暗中跟着,艾笙瞬间有种肩上的挑子被他接过去的感觉。
吐了口浊气,她低声说:“那就好。”
过了两天,束州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新闻。
赵从雪离婚了。
艾笙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
乍然被人提起,还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对方是谁。
“赵家自从和苏家疏远之后,境况一天不如一天。娘家失势,她跋扈起来也不如往常有底气。被卫家拿捏得死死地。那个卫邵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觊觎上了自己的小姨子!赵从雪也不管娘家婆家在商业上有多大手笔的合作,说离就离了,两家人现在不尴不尬地僵持着,合作也黄了。”
董艺把这事儿当成八卦给艾笙解闷。
艾笙脑袋里浮现出赵从霜的身影。当初雨夜救过她一次,只记得对方很漂亮,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这事儿,还要多亏高先生英雄救美”董艺说。
艾笙一时没转过弯儿来,“哪个高先生?”
“噢,就是那个著名桥梁建筑师,高见贤先生。”
“是他啊”艾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也是卫邵东禽兽,偷偷在人家小姑娘的卧室里装了摄像头。录下来别人裸身的视频,威胁她就范。刚好就被高先生遇到了,把赵从霜从魔爪里解救出来。这事儿要不是卫家和赵家的人一起出面压着,铁定是头版头条。”
说完托腮叹了口气:“贵圈不仅有黑山老妖,还有白马王子。”
“你的童话故事讲得不错,出书我一定买。”调侃之后,她又正色道,“女孩子遇上这种事,也幸好有人能及时出手。”
董艺却意味深长地说:“不要小看淫浸在上流社会的女孩子,更何况不是赵家亲生,却甚得赵达森夫妻宠爱的赵从霜。”
很快,董艺的想法就被印证了。
一周很快过去,周末的时候,苏应衡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去spring。
苏应衡最近在肃清公司内部心思不正的人,怕有人打艾笙主意,就没让她上班。
更何况,她肚子吹气球似的大起来,连看她走路,苏应衡都心惊胆寒。
温序的会馆,艾笙很久都没来过。
进去之后,绿化增添不少,看来又装修过。
远远地,还能听见佛教梵音。
艾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温序的地盘,不是向来都莺歌燕舞吗?
“最近他家里逼婚逼得紧,温序狗急跳墙,口口声声说再逼他就遁入空门。这不,把这儿布置得越来越素净,他这波心血来潮再持续下去,估计这儿得变成佛堂。”
艾笙瞠目结舌。
温序那样的人还能脱掉繁华,一心向佛?
“这事儿我做梦都梦不到。”
苏应衡一下子笑出来,“梦他干嘛,又不是什么好事儿。”
艾笙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连这种醋也吃。
苏应衡反倒一脸无辜,他说什么了?
穿过九曲走廊往里走,刚进门,佛音就被关掉了。
“接着放啊,我还带了一把剃刀来,准备帮你剃度呢!”叶庭疏在旁边乐不可支地说。
显然不相信温序这类沉迷酒色的人真能跑去当和尚。
“呵呵,再多嘴多舌,我就帮你超渡”温序拿着一卷佛经,看着沉稳不少,但一开口,仍和过去没两样。
“都快出家了,你还想着杀生呢?”苏应衡眉眼含笑地问。
说完转身,把艾笙扶进来,忍不住淡淡地不满:“你这佛堂门坎这么高,是怕有人进来打扰你念经吗?”
温序意有所指地笑睨艾笙一眼:“没这规格,怎么能迎来太后老佛爷?”
叶庭疏坐直身子,叫人给艾笙上姜茶。
艾笙笑着道谢。
叶庭疏虽然闹腾,但行事仔细,连她怀孕喝什么茶都记得。
“嗨,我是干爹,宝宝,就等你出来了,干爹给你大红包”叶庭疏冲艾笙肚子晃了晃手。
苏应衡把他的爪子挡开:“晃什么晃,睡着呢。”
叶庭疏瞧了他一眼,心里暗哼一声。
这人可真是小气,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心肝宝贝。
苏应衡目光在房间里溜了一圈,“见贤呢?”
温序意味深长地“哦”一声:“现在他不一样了,迟一点儿正常。”
苏应衡形状分明的浓眉挑起来,“总觉得他有什么新闻。”
叶庭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能有什么新闻,英雄救美呗!还专捡嫩的救。”
话音刚落,就见高见贤进来了,身后跟着个身穿黑色卫衣,搭配绿色褶皱长裙的女孩儿。
深色衬得她更加地肤如凝脂,在灯下闪着一层动人的光泽。
“来了?”温序似笑非笑地问候,似乎并不意外赵从霜的出现。
苏应衡的目光在赵从霜身上定了两秒,淡淡撇开。
艾笙也打量着小姑娘,心神忽地一震,那天在医院撞上自己的人,和赵从霜的侧面极其相似。
转念又觉得自己多心,医院又不是什么秘密场所,赵从霜去过,也没什么大不了。
其他几个都是大男人,艾笙作为唯一的女性,自然不能干站着。
叫人给赵从霜上花茶,谁知对方却笑眯眯地说:“荀姐姐喝的这个怪香的,我能要一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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