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过奖了,二娘一露面,就引得在场的诸多姐姐心情不畅,这样的瞩目,二娘觉得还是不要为好。”长孙小娘了的目光落在如意公主身上,略带着几分自嘲的道了一句。
“容易引得别人嫉妒愤恨,那只能表示你足够出众,所谓不惹人妒者是庸才,能引得这么多人嫉妒你,你应该骄傲才是,若你走到哪都没人多看你一眼,那样的你,又如何配得起李家二郎?”如意公主挑起一边眉毛,略带着几分挑衅的盯着长孙小娘子道。
“呵呵,公主殿下,关于我与李家这门亲事般配与否,二娘觉得这是李家人应该操心的事,不过公主殿下这般高看我,二娘倒也不好妄自菲薄,不然便是辜负了公主的赞誉,殿下,你看,咱们这么多人站在门口说话似乎不太合适,要不,咱里面坐下来再聊如何?”长孙小娘子迎着如意面带挑衅的目光,眉目不动,口中呵呵轻笑了两声,淡淡的接口道。
如意公主碰了这枚软不硬的钉子,双眸不由微微眯了一下,盯着长孙小娘子的目光愈光愈发的犀利,足足过了半盏茶左右的功夫,才移开视线,移开视线之后,她的目光从眼前一众贵女身上缓缓扫过,最后停在窦三娘脸上:“今日天气甚好,现离开席应该还有一段时间,闷在屋内颇为无趣,大家不如出去蹴鞠罢,窦三娘,你是东道主,觉得我这建议如何?”
窦三娘自如意公主进门后,就一直像隐形人般被撇在一旁,不是她有意怠慢公主,而是实在找不着说话的机会,如意公主身份贵重,她一门心事要与旁人说话,窦三娘虽为东道主,却也不敢擅自插进去,现见如意公主的视线终落到了自己身上,自不敢拂她心意,连忙接口道:“公主提议甚好,三娘也觉得蹴鞠比咱们坐在屋里喝茶聊天有意思些,在场的娘子若没意见,咱们就去蹴鞠罢。”
蹴鞠是当朝贵女们一项常见的娱乐,在座的几本没有不会的,只看谁的技术好,谁的技术差罢了,而这个提议又是当朝最受皇帝宠爱的如意公主提出的,在场的贵女们自然没谁脑子进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坏公主的兴致。
窦府是当朝有名的望族,府里自然不缺蹴鞠场所,蹴鞠这项活动弹性很大,既可两人对蹴,亦可分为多人两姐对抗,今日来窦府做客的贵女,共有十八人,其中三人年纪尚幼,一个八岁,两个七岁,这三人鉴于体力问题,不合适上场,只能在场外围观,能参加对抗赛的有十五人。
“咱们现在是十五个人,分两组尚差一人,窦三娘,你家有没有合适的丫环,有的话叫一个上来罢。”来到蹴鞠场,如意公主扫视了现场诸人一眼,又道。
“公主殿下,跟着你过来的蓝翎不就是蹴鞠好手么,让她加入进来就是,何必再让窦三娘去找人。”如意公主的话音一落,窦三娘还没来及开口,宇文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乔文乔此语一出,现场顿时一静,倒不是她口中的蓝翎不会蹴鞠,恰恰相反,蓝翎不仅会蹴鞠,还是个中高手,整个京都贵女,蹴鞠能稳压她一头的唯有唐国公府的大娘子李秀宁一人,蓝翎是皇后亲赐给如意的贴身大宫女,也是贴身保护她的侍卫,不仅鞠蹴得好,一身功夫也十分出众,她若加入进来,在场的谁人会是她的对手?
“蓝翎啊,她的蹴鞠技术比咱们这些人高出不少,以前也唯有秀宁姐姐在场的时候,才会拉她作对手,今日若让蓝翎上场,在场的各位只怕没人愿意做她的对手罢。”如意闻声微微怔了一怔,随即笑着接口道。
“长孙二娘,听说这些年来,秀宁姐姐一直在指点你功夫,如今秀宁姐姐出嫁了,你这个由她一手教导出来的人,可不能堕了她的威名啊。”如意公主的声音刚落,杨四娘眼珠一转,将目光投到长孙小娘子身上,笑眯眯的插了一句。
杨四娘此语一出,诸女先是一怔,紧接一齐抬目朝长孙小娘子望了过去,除了兰娘的表情颇有些焦虑之外,其它人不是满脸的兴灾乐祸,便是眼眸中充满了的探究和兴味盈然,显然,大家都想看看长孙小娘子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连窦家的三娘和如意公玉也不例外。
长孙小娘子现年刚满十一,自其父出世后,已有二年多没参加过任何聚会,按常理论,以她的年纪和活跃度,不应该这般惹人瞩目才对,问题是长孙小娘子虽有两年多没在人前露过面,但架不住她之前的锋芒过盛。
长孙小娘子自大业二年随父回到京都后,一共只参加过四五次聚会,以长孙小娘子性格为人,本不会这般引人注目,却因她早早与李家二郎订了亲之故,无端树立了很多敌人,大凡她出现的场合,总少不了找茬的,长孙小娘子不爱出风头不假,可别人找上门来了,她也不能做那缩头乌龟不是?
她年纪虽幼,可不管对上哪家贵女(包括如意公主在内),从来都没吃过亏,一来二去的,这名声自然而然的就传了出去,再加上她和李秀宁的关系,愈发的惹人嫉妒,当年不过七八岁之龄,已是京中诸多贵女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压得京都一众贵女们抬不了头的李秀宁已经出嫁,单剩下一个丧父的长孙小娘子,大家不针对她还能针对谁呢。
“我不是蓝翎的对手。”长孙小娘子无视众人的目光,一脸平静的开口道,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她随李秀宁一起参加聚会,曾亲眼见过李秀宁与蓝翎对组的蹴鞠赛,那时候的蓝翎不过十二岁,李秀宁十三岁半。(蓝翎比李秀宁小一岁半左右。),以她们那时的手段,现在的自己都不是对手,更别说现在已经十五岁的蓝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