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信任和倚重,如今两人的剑拔弩张就让大家有多惶恐不安。
所谓的君臣投契,也不过如此而已。利益当前,这两人都是能够连情义节操都抛弃不顾的人。
白氏脸色苍白,握紧双手,喃喃感叹道:“也不知道事情最终会如何,咱们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不行,你们姐弟几人绝不能有事!”白氏腾地站了起来,急声道,“不如趁眼下双方还未撕破脸皮,我先把你们姐弟几人送到乡下避难,免得到时候张惶无措!”
白氏本来对这些事情颇不关心,隆庆帝最开始采取行动时,她也像大家一样以为这不过是正常的整顿吏治。
然而冯淑嘉从寿阳公主府回来之后,却忧心忡忡地告诉她,寿阳公主隐约暗示她说,被隆庆帝整治的那些人都和汾阳王有关,而且与之结党营私,胡作非为,窥伺朝政,早有不臣之心。
白氏想到远在边关的冯异和膝下的儿女,再也不敢糊涂过日,慌忙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隆庆帝正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汾阳王野心勃勃,意图颠覆朝纲、取而代之的行径,以获得民心相向呢,当然会吩咐在办案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将所有祸事的根源都指向汾阳王。
于是这一圈打探下,白氏再也不能安坐了。
夹在猜忌成性的隆庆帝和意图谋反的汾阳王之间,冯异作为臣子和学生,能讨得了好好才怪呢。
冯淑嘉白氏忧急难安的模样,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温声劝慰道:“母亲不必如此惶惶不安,眼下大局还由圣上掌控,乱臣贼子尔,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得如此忧虑。”
前世隆庆帝直到去世,都没有识破汾阳王的野心,驾崩之前,还特意下诏叮嘱其尽心国事,辅佐幼帝。
今生有了她和潘玉儿的参与,萧稷又因此而提前采取行动,终于让这对貌合神离的君臣互相猜忌,在活着时就把该了的恩怨都了结了。
冯淑嘉不急不缓,神情镇定,白氏也因此而慢慢地冷静下来,重新安坐,饮了一盏茶,道:“还是先送你们回乡下吧。”
见冯淑嘉张口要反驳,白氏抢先一步道:“你放心,乡下老家那里,母亲一切都会安排好的。家里如今是你大嫂当家,只要使够银子,她必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冯淑嘉无奈失笑,她根本就不是担心这个。
“母亲,父亲秉性忠厚,就算是他如今人在京城,也绝不会做出那等叛君之事。至于报恩,能在每年清明给汾阳王上柱香,别人就会夸赞他不忘旧恩的。”冯淑嘉只得耐心劝慰道,“所以母亲你完全都没有必要将我们姐弟送去乡下。”
隆庆帝不会任由汾阳王谋逆篡位,萧稷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萧家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的。
所以,此战汾阳王必败!
她当初之所以阻止冯异回京,担心的不是冯异在隆庆帝和汾阳王之间的痛苦抉择,而是不希望他和萧稷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