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拍拍衣服褂子上的白灰,印入眼里的是一间小院,正当中应该是主人用于会客的厅堂,想来起居书房应该要穿过厅堂再向后走,前厅的院子早已破败,当年也应该雅致得紧,多年的荒废,早只是剩下残痕,满院子里,长满了生命力顽强的黄白小花,铺天盖地,杂乱的掩盖了一切。
石墙瓦梁都会在时间得侵蚀下化为尘土,唯独是这开花落子,又发芽生长的无名小花能周而复始,这里俨然被装扮成花的海洋,就不知这种花本是当年宅子的主人刻意栽种还是自发生长。整个小院目之所及,都被柔柔小花占领,覆盖了围墙,遮掩了小径,进而爬上窗棂,直要漫过屋顶,即使初秋,也不见半分衰败。
古朴安宁,曲径通幽,跟传说中有来无回的凶宅毫不沾边。
清泉一路踏着花径前行,三人不敢大意,缓缓而行,似乎有些不忍心踏碎这份安宁,也不忍心将盛开得绚烂的花朵踩在脚下。
一路而来,正厅门前,书有“耕读传家”四字的牌匾歪歪斜斜的吊在头顶,右侧的铆钉已锈,竖直垂下,虽然摇摇欲坠,却像是在给人讲述当年殷家主人平淡而画意的生活。清泉能想象,当年的殷家主人一定喜爱在芬芳的院子里读书、种地、喝茶、打盹。物是人非,就连这老宅子也仿佛一阵风就会化为尘土。
正厅的大门始终开启,不及喟叹,清泉举步跨过门槛,厅室里的光线倒不显得阴沉暗淡,屋顶上破损的沟瓦,让一束束阳光径直穿过,稍有空气流动,满屋子的尘埃在光柱下腾挪回转。果不出所料,整间较为宽敞的正厅,极其俭朴,中央一张矮桌,随意铺放了几个蒲团,桌上摆放了几只小碗和一个酒坛,没有屏风,三面墙壁都满是书卷架,只是上面空空如也,不知道是后人窃走还是屋主人收走。墙壁上也没有画卷笔书,两三件蓑衣并排挂着。让人猜测也屋主人要么是清贫人家,要么就是勘破尘世,归隐于此。
“这就是你说的宝贝?”小鬼指着矮桌上的几只破碗问慧痴。
“这个……这个小僧也只是听说,说不定里间别有洞天,这些都是障眼法,又说不得这些个简陋之物就是了不起的宝贝。”慧痴有点拿不准,估计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偌大名声的殷家老宅,会是这么一副光景,但又拉不下面子。
“你看!你看这酒坛,我看就不错。”说着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慧痴上前想要拿起酒坛敲打看看,话音未落,慧痴抓住的酒坛把儿就在手里化得粉碎,稍一震荡,整只酒坛就瓦解风化为一堆尘土。慧痴直愣愣看着手上化为乌有的酒坛,不禁苦笑,连再狡辩的心思都没有了。
或许是经历的岁月太久,这屋子里的物件早就化为灰烬,只要外力触动,就会虚无。小鬼不信,想要再看看那几只小碗,清泉轻轻摇头,实在是不忍心在去破坏殷家主人遗留的物件,清泉没有多说,穿厅而过,后面应该是屋主人起居小院,小鬼紧随其后,慧痴拍拍手上的尘土,念了句阿弥陀佛,也跟了来。
老宅后院,也老旧得厉害,不过地上铺满的青石板,杂草只在石板的缝隙中生长,让后院敞亮得多,清泉看过去,对面有一件厢房,想来是屋主人的卧房,左边是一间草棚,顶早就没了,里面有几把农具,紧挨着是一口水井,右边应该是厨房了,后院的中央用石材做成了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墩,吹去石桌上的厚厚灰尘,是刻画在石桌上的一副棋盘,却不见了棋子。
三人都细细打量一圈,“秃子!后院的宝贝在哪里?”小鬼又向慧痴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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