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年最恨两个人,一个是杨秀清,一个是曾涤生,我在天京城下苦苦牵制,才有他在两湖江西捷报频传,可是皇上不明白这一点,说湘鄂捷报频传,何以金陵不克,不知道下了多少上谕,但是到了现今这个地步,只能用曾涤生牵制了。”
“怎么一个牵制法?”胜保抢先说道:“可不要让我们满人的江山变成他曾家的江山。”
“他一个道学先生,没这般本领!”向荣对曾国藩看得颇准:“要忧心有人夺大清朝的江山,还不如担心润之!”
“胡林翼?他敢!”胜保差一点就拍桌子,只是看到向荣实在是实时无多,才说了一句:“那向帅有什么想法?”
“我这里钱粮不多!”向荣倒是清楚自己的家底:“特别是浙江失陷之后,军饷告绝,但是水面尚可畅通,曾涤生前在广东购洋炮八百门,陆路辗转,实在不见,可以向中枢请一意旨,可以让曾军在上海自行购械,数目不限,由夷船运至内陆。”
这个想法甚是不错,只不过僧王购过几次洋枪洋炮,却深知现在第一等的洋枪洋炮在宁波,到上海只能购到第二等洋枪洋炮而已,但是对于曾国藩来说,第二等的洋枪洋炮也足够了。
他倒是补充了一句:“本王还可以向中枢请旨,接济曾军一笔军饷!”
自从太平天国起事,满朝的中央财政可以说是几乎崩溃了,很少有部款接济诸军的例子,往往是采取各省之间指拔或协饷的方式来运作,曾国藩也从来不指望户部能接济自己,因此僧王这话可以说是开了先例。
“好!”向荣的声音低沉下去了:“老头子就是那句遗言,请诸位一定记住,宁可失守苏常,也不可让红贼粤匪合流,如若合流,国家危矣!”
……
“总算是轮到咱们出手了!”
霍虬得意洋洋地拿着战斗命令,对着云天纵与陆子云说道:“这次好好打,把江西这块地盘打下来,让我当一回江西巡抚!”
“是江西督军!”
在他身后的石景芬已经补充了一句:“现在私下说说没问题,更是大庭广众之下,可千万别弄错了!”
霍虬连声笑道:“那是那是!石省长,这江西兵事由我负责,民政就托付阁下了!”
说起来,看到龙枪旅与楠溪旅在杭嘉湖一路高歌,捷战频传,而第二旅却只能困守于浙赣边境,小打小闹,明明知道这是战略上的安排,但也让霍虬也有些气结。
更不要说看到翼王转进天京战场之后,湘军立即转守为攻,在江西战场上连夺了好几座县城,只是现在终于轮到了霍虬的楠溪旅了。
石景芬也是十分得意,他本人就是江西人,这次回赣即便有一名从贼的名义,也是锦衣还乡,要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投效了柳畅,很少有这样的天赐良机:“江西若定,即便不能一统天下,也足以割据东南了!”
他这么一说,陆子云也连声赞同:“没错!最不济也是一个南北朝局面,何况满清腐朽已极,我若有江西、浙江与江苏三省,天下粮仓财源尽在我手,足以攻取天下了!”
这么一说,无论是天纵云还是霍虬的热情都被点燃起来,没错,现在大家只是旅长、团长而已,可是打下江西的话,那意味就不一样。
要知道江西可是一个大省,这么大的地盘,光靠一个步兵旅守备可不行,因此霍虬很直接地说道:“我和检点沟通过了,这次战役结束以后,步兵旅要升格成师,不管是一师两旅四团制还是一师三团制,总之部队肯定要扩大,这次我就向检点要了一个步兵团的番号,准备进入江西以后就组建起来。”
云天纵当即答道:“三个步兵团?不够,绝对不够,现在浙江的情况是一个府至少有一个步兵团作为基干,石省长,江西有多少州府?”
石景芬是江西人,对于江西最熟悉:“江西计有十三府又一直隶州,共七十五县一州又四厅!”
“那就是要至少十三个团?”云天纵十分热切地说道:“这样一个大省,也得三到四个师吧?”
“那咱们的干部怎么来?”霍虬总是愁这个问题:“咱们全旅才六千五百人啊!石省长,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故旧不少,但是最好不要让他们带兵,”石景芬当即回答道:“千万不要误了大事!”
但是云天纵却说道:“有办法,当然有办法!”
“什么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