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开始那些围观者只是和他们辩论一下,但很显然双方鸡同鸭讲,士子的圣贤之道和他们的国师语录完全语言不通。
辩论一下子变成了争吵。
争吵一下子变成了推搡。
推搡一下子变成了互殴。
转眼间登闻鼓前一片混战,那些士子们和周围国师信徒立刻扭打在了一起,然后士子们转眼间也就被人山人海淹没,毕竟他们数量上处于绝对的劣势,至于战斗力上,也根本不是那些经历过汴梁街垒战的国师信徒们对手,宽阔的御街上很快就出现了他们狼狈逃窜的身影。这些家伙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衣帽歪斜,跌跌撞撞哭喊着,在依旧追着暴打的国师信徒中拼命逃跑,但绝大多数又都被迎面而来的国师信徒按倒,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不过这些信徒都是些老油子,都很有分寸,大宋律法见血才算伤,身上青肿不算事,别打破鼻子撅断手指头扯下人头发都好说。
“哈哈,这倒也别有一番风景!”
杨丰欣赏着御街前的大战笑着说道。
“国师,这是何故?”
就在此时他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太后!”
然后一片行礼声。
紧接着一个小萝莉跑到他身旁同样开心地看着御街大混战的场面。
“太后,不过是些民间私斗,宪兵队正在过去制止。”
杨丰笑着对太后说。
宪兵队就是他的六甲正兵。
职能相当于武警,而且以后要向各地推广的,直接隶属于各路提刑,开封府的衙役则相当于民警,两家共同负责汴梁城的治安,不过防务由新成立的禁卫军来负责,禁卫军由王宗濋指挥,编制为一个军,其中四个旅驻外城,一个旅驻内城,其他各军都不再属于汴梁的禁军系统,而是变成隶属统帅府的大宋国防军。
“这,这不是些儒生吗,他们怎么打儒生呀?”
太后惊讶地说。
“太后,儒生不能打吗?”
杨丰趴在栏杆上看着她笑咪咪地说。
“或者说儒生有什么不一样吗?他们无非就是识字而已,在过去识字的确很了不起,毕竟读书要花钱而且花很多钱的,书很稀罕,唐朝以前书是要手抄的,还不是谁想抄就能抄,得好大人情才能得到,藏书者也不会轻易拿出来,得是自己的亲人或者好友才行,就算有书肆出售那也是价格高昂连一些穷点的世家子都买不起,这样的情况下平民百姓别说学,就是见都不一定见过书是个什么样子的。
但现在呢?
外面报纸多少钱一张?”
杨丰问他的弟子。
“回师尊,单张小报一文钱。”
那弟子说。
“上面有多少字?”
杨丰问道。
“不好说,很多都有画的,但一张几百字总是有的。”
那弟子说。
“”你看,一文钱就可以让一个人有了学习几百个字的机会,而经常用到的字有多少?最多几千个,只要有人教而且肯学,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拿着这一文钱买来的报纸,然后学会写几百个字。还有纸,过去没有纸,需要把字写在竹简上,甚至写在布上,虽然汉朝就有了造纸术,但纸的成本依然很高,但现在呢?一文钱就可以买到一张上面印几百个字,而且还印了图画的纸。
技术进步使读书的成本已经降到了一个普通百姓也能承担的程度,那么只要有足够的教师,我们可以让天下所有人都识字。
那么他们和他们有区别吗?
在汉魏他们的确不一样,甚至到隋唐他们还是不一样,但到我大宋因为技术的发展,识字的成本降低已经把他们之间的差距拉得很近了,而活字印刷更是让识字的成本已经快要低到人人都能承受的地步,如果人人都识字的话他们还有什么不一样吗?”
杨丰说道。
美少妇太后一脸思索。
“太后,你要明白一点,老百姓只要丰衣足食就不会造反,他们不会要太多东西,但这些人不一样,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他们高高在上的时代自以为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他们制造各种绳索套住皇帝,甚至敢为自己的利益换一个皇帝,对于这样的人我们为何要继续优容他们?
我们得让他们知道……”
杨丰冷笑一下说道:“那些贩夫走卒是民,而他们也是民,他们并不比这汴梁城内那些挑粪的粪夫更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