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默然了。
他们这些家伙的政治经验无比丰富,实际上都非常清楚,杨丰的话肯定是真得,赵桓是被他爹和兄弟联手害死,主谋不用说肯定是赵佶,而赵构则充当了主要打手,然后赵佶复位以太子之位作为赵构的报酬,父子俩以自己亲人的血换来皇位。
“唉,何苦如此!”
刘延庆长叹一声说道。
“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争皇位父子兄弟相残有何奇怪,老夫对诸位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守住这汴梁,至于其他事情我自会解决,先帝虽然被害死了,但先帝的孤儿寡妇还在,大宋的正朔还在,老夫受先帝知遇,当全力保护其孤儿寡妇。
老夫对人间的富贵没什么兴趣,但就算为告慰先帝在天之灵,也要让他的儿子得到属于他的东西!”
杨丰冷笑着说道。
就在同时朱琏母子从城下走来。
因为走城墙上太危险,在进入交战区之后,这对母子就在一队六甲神兵和大批六甲正兵保护下,通过城内到达这里,路上的障碍清理耽误了些时间,所以直到现在才到。看到她们娘俩到来,张叔夜等人赶紧相迎,并且正式拜见新的太后和皇帝,就这样杨丰完成对城墙上宋军的控制,至于抵御金军进攻这个不值一提。
双方都已经打了半年,他们要是有那本事早就打进汴梁了。
而杨丰要做的是清理城内。
“太后,官家,该做正事了!”
他一脸狞笑地说。
州桥。
这座杨志卖刀的著名古桥正卡在内城的御街上,南望朱雀门,北达宣德门,只不过这时候朱雀门已经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炬,因为苗傅……
主要是原知信德府梁扬祖。
苗傅这支宋军是原本上党一带的禁军,后来撤退到信德府也就是邢台和张俊一帮全都归梁扬祖节制,他率领这些将领和上万宋军南下跟了赵构并成为赵构亲信,苗傅这种脑子一根筋的被他和赵构忽悠住,原本历史上搞苗刘兵变逼得赵构退位的家伙居然成了赵构最忠心手下,而不是像张俊等人一样作壁上观,而他在朱雀门的坚守让姚友仲和李彦仙颇为头疼,干脆去搬了一堆火箭来。
一枚接一枚扎进朱雀门城楼炸开的火箭终于击败了苗傅,但也让这座内城正门变成了火炬。
但新的主战场变成了州桥。
苗傅残部和撤退到内城的王渊还有内城忠义组成的义勇,此刻就在汴河北岸,以州桥为核心布置防线,而姚友仲和李彦仙两部再加上大批国师信徒组成的民兵队,则在州桥南岸和两边另外几座桥头向北进攻。
“进!”
姚友仲喝道。
这样的战场对骑兵反而不利,对面宋军也是精锐,无数神臂弓正在重甲步兵和盾牌后面。
所以他也使用重步兵。
身穿重甲,排着密集队形的长矛手举着两丈长矛,在盾牌掩护下缓慢向前,神臂弓射出的弩箭不断落在他们中间,虽然绝大多数都被盾牌挡住,但仍旧造成一定伤亡,而那些御营司的士兵无视伤亡继续列阵而前,他们身后的神臂弓手同样不断射击,对面的守军也不时有人倒下。
就在他们开始踏上州桥时候,对面盾墙和矛林后,一根根三眼铳突然伸出,紧接着密密麻麻火焰喷射。
姚友仲的心猛然一跳。
那些首当其冲的御营司士兵同样一片惊叫,但对国师的信仰却让他们没有掉头逃走,而是纷纷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身上……
呃,好像没什么!
他们看着步人甲上中弹的痕迹面面相觑。
“杀才,吓死爹了!”
一名士兵长出一口气骂道。
“进!”
他身旁的营长吼道。
彻底放心了的御营司士兵们继续向前,对面三眼铳手知道这样距离没用后退回盾墙,但就在同时南岸的御营司军中,一架架刚刚架好的弩炮上石弹纷纷射出,夹州桥而射的石弹不断撞击在北岸横亘的盾墙上,用它们那数十斤的恐怖重量把盾墙打得支离破碎。
本来就没什么底气的北岸士兵们毫不犹豫地掉头逃跑。
都这时候了谁还不明白局势啊!
“大局已定,太后,官家,请随老臣入宫!”
杨丰满意地说道。
“有劳国师了!”
朱琏语气温柔地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候,对面直通皇宫的御街上,一队全身重甲的骑兵汹涌而来,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径直撞向刚刚通过州桥的御营军,杨丰的目光一下子诡异起来,因为他在这支骑兵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