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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趣,看他们如此大费周章,朕还以为真能好好打上一场呢,没想到居然又是这样。”
杨丰无语地说。
“陛下,到如今这种地步,恐怕这天下已经无人不识顺逆大势了,也就是一小撮不甘心失败的家伙在做梦而已,但老百姓心里都清楚,据臣所知如今连南京城里贩夫走卒,都明白那闯逆覆亡在即了,这些士兵当然更加清楚了。他们纵然贪婪钱财一时利令智昏,但在陛下的威势面前终究还是会清醒过来,试问他们又怎么可能为闯逆之流真正卖命呢?无论得多少银子,终究有命花才有意义,连命都没了别说给他们几十两银子,就是给他们几十万两又有什么用呢?”
梁诚说道。
“不过臣倒是觉得,此时该小心那李自成逃走了。”
紧接着他说道。
“逃?他能逃到哪儿去,这天下虽大,终究还是要都一一回到朕的手中,朕就算放他回关中他还能东山再起是怎么着?他的基础已经不存在了,无非也就是苟延残喘而已!”
杨丰说道。
“陛下,南安侯世子奏折!”
这时候一名锦衣卫递过一份奏折说道。
郑成功虽然是皇上义子,但这只是个荣誉称号性质,他甚至连真正官职都没有,身份仍旧是他爹郑芝龙的那个南安侯世子。
杨丰接过奏折。
“李自成逃不了了!”
他看了一眼后递给梁诚说道。
“他这是曹彬灭南唐啊!”
梁诚看着奏折倒吸一口冷气说道。
“他这是曹彬灭南唐啊!”
芜湖以北的长江上,金声桓身旁一名文官绝望地说。
在下游不远处的裕溪口,一艘艘小船排着仿佛无边无际的长龙不断涌出这条河口,这些还是像上次一样,由渔船,沙船之类小型内河船组成的庞大船队已经变了样子,所有船上都搭载着用竹子制成的竹排,就像一只只横行的螃蟹一样,绵延不绝地驶入陈桥洲西侧航道。
“什么意思?”
大老粗的金声桓说道。
“宋灭南唐,大将曹彬在采石矶建长江浮桥。”
那文官苦笑着说。
“他们要在这大江上建浮桥?”
金声桓惊叫道。
呃,郑成功的确就是准备这么干的,此时就在下游的长江东岸的天门山下,一艘艘满载明军士兵的小船正在冲上东岸。
“快,集合!”
荡寇军步兵四旅副旅长林栋跳出船高喊道。
紧接着所有正在踏上长江东岸的明军便开始向他靠拢,而在他们一里外,数以万计的顺军士兵却不敢上前拦截,无论那些将领如何催促,那些士兵就是不向前。实际上那些将领也不敢,因为就在他们和明军之间,从西岸用臼炮发射的开花弹,正不断飞越不足两里的江面,然后带着呼啸声坠落化作爆炸的火焰。那些士兵正犹豫着是不是也像之前几乎所有地方的士兵一样,乱刀剁了将领迎接王师呢,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上前进攻。
就这样在一万顺军的坐视下明军迅速完成登陆,然后在天门山建立起防线。
这下子顺军更不会进攻了。
而就在明军防线建立起来的同时,一艘小船拖着一根热气球上使用的系留绳过江,天门山下等待的士兵接过绳索,喊着号子将另外一根更粗的绳索拖过了长江,然后更多的士兵拖着这根绳索继续不停地拉,一根几乎碗口粗的棕缆,就这样被拖过了长江并且系在天门山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而它的另一端系在西岸二十四门用铁链捆扎在一起的红夷大炮上,后者则装在一个埋于地下的巨大木笼中。
按说三十多吨重量小点。
但好在这座浮桥也只是临时性质的,只要不遇上大洪水还是足够支撑一段时间。
郑成功就是在玩曹彬灭南唐的长江浮桥,只不过曹彬是在采石矶修建,那时候采石矶对面的江心洲还没出水,但现在多了一个江心洲,长江江面被极大地拉宽了,并不适合建浮桥,所以他把地点选在了天门山,这里是几乎整个江面最窄的。而且夺取陈桥洲后,明军也就封锁了来自上游的进攻,下游逆流而上的进攻本来就困难,西岸明军的大炮也足够保证敌军无法通过,这样上下游全部护住,中间就可以轻松修建这座浮桥了。
就在棕缆横亘长江的时候,西梁山下等候的船队开始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