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也让清军骑兵的驰射无用,因为对面那些鸟铳手最喜欢的就是这个。
战场上的清军越来越拿这东西无可奈何,唯一能够帮助他们的只有后方的大炮,因为明军阵型密集,一旦被炮弹击中伤亡也是很大的。
但这并没什么用。
二十门大炮打死不了多少明军,那炮弹射速慢,精度差,如果是以前,遭遇这样的炮击明军说不定就溃败了,但现在明军身后就是皇上,一年来跟着皇上所向无敌的他们,早就可以说被一种宗教式的狂热所左右,只要跟着皇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说到底在这个时代,勇气和意志决定战场。
只要宁死不退。
一支军队就可以说是不败的,扯别的都没用,这个时代火力还没有压倒勇气的能力。
更何况火力优势也在明军一方,无论河面数十艘战舰上那些小型火炮,还是河湾铺城墙上一字排开的臼炮,都在为东岸明军提供充足的火力支援,尤其是后者的最远射程,甚至几乎达到了马圈子城门前,可以说清军一出城就有可能遭遇开花弹轰击,更别说河面上还有数以百计的大炮在向他们狂轰了。
就在那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被拖进河水,并且在下面木筏托举下浮起来,晃晃悠悠飘向东岸时候,清军的大炮立刻转移了目标,开始轰击这门大炮。
四周不断升起的水柱中,这门大炮缓缓向前,很快那些水牛进入深水,开始向对岸游动,当然它们肯定无法以这种方式把大炮拖过去,紧接着几艘舢板就到了木筏后面人力划动向前推,虽然移动速度慢得可怜,但依旧坚定地向着对岸在前进,只是因为河水的流动,它的方向难以保持稳定而已。
清军的炮弹依旧不断落下,甚至还有炮弹直接击中了大炮,但飞过一千多米距离后,这些炮弹已经没什么力量了,打在青铜炮身上只能擦出点火星。
当然,就算再近也没用,那上万斤重的青铜坨子,又岂是十几斤重的小炮弹能伤得了!
就在这门大炮渡河时候,东岸登陆的明军,迅速在岸边为它筑起一道超过一米厚的土堤,高度更是超过四米,当这道土堤完成的时候,那些水牛也踏上了东岸的河滩,很快拖着大炮下面的木筏碾压在松软的泥地,尽管有早就等待的士兵在下面用草木铺出道路,但巨大的重量仍旧让它在河滩上几乎陷住。
好在这并不难解决。
数以千计的士兵迅速上前或推或拽向前拖动。
清军大炮立刻集中轰击。
不断落下的炮弹中不时有明军士兵倒下,但旁边等待的立刻上前替换,甚至拖拽的水牛被炮弹打死,紧接着都有数以百计的士兵上前抓住断开的绳索,所有人都在低着头,不顾一切地拼命向前拉,在西岸传来的鼓声中喊着号子不断向前,那巨炮在拖车上如怪兽般缓慢移动着,两旁留下了数以百计的尸体,就像是在用血肉为它铺路。
外围清军更加疯狂地进攻着,甚至一支增援的重步兵都加入了战场,长矛林和一道道盾墙近距离对撞,清军精准的弓箭手立刻给明军造成不小伤亡,但背后就是皇上的明军无一退缩,那一根根丈八长矛同样直刺后者的面门,紧接着最中间一直等待的掷弹兵就在人群中上前,然后向着清军盾车阵投出一枚枚五斤重的手榴弹,火光中盾车阵立刻被炸散。
这时候那门大炮终于被拖到了护墙后面。
清军炮弹对它无能为力了。
固定大炮的绳索迅速被解开,沉重的大炮在无数士兵的推动中缓缓下了那辆拖车,并且在护墙后面架设起来,与此同时六名壮汉用软兜抬着一枚四百斤重的花岗岩炮弹迅速上前,炮上自带的吊臂迅速将其吊起,在炮口处一名士兵用力推了进去,里面的药包早已经放好,不放炮弹是因为担心它在起伏不定中滚出来。而安放好炮弹之后,护墙旁的士兵迅速在墙壁上凿出了射口,如水缸一样的巨大炮口立刻指向了远处的河湾铺城,随着后面两名炮手用力转动控制俯仰角度的转轮,炮口略微向上抬了一点。紧接着大炮尾部炮手将火绳杵进点火孔,惊天动地的炮声骤然响起,巨大的花岗岩炮弹带着强大的动能瞬间到了六百米外,准确地撞击在马圈子城的城墙上,那城墙上立刻多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巨大疮疤。
“成了!”
杨丰满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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