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赝品,是岛国人有眼无珠,才花高价卖了去。”
说完,她抱住刘青山的一只胳膊,小脸上满是自豪。
郑小小也终于忍不住:“婶儿,这事千真万确,你看,我也有这种红山古玉呢。”
她也亮亮脖子上佩戴的玉器,然后,老四老五小六子,也都笑嘻嘻地有样学样,把自己的玉器展示出来。
瞧得大伙都有点心惊肉跳:这要是全都买了的话,得值多少钱啊?
王素云也有点无话可说,想要闭嘴,又咽不下这口气,她总感觉,要是不压这些小丫头一头的话,以后这些娘家人还不得上天啊。
转转眼珠,她立刻又有了说辞:“人人都有的东西,算什么嫁妆?”
杨红缨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个当长辈的,在这耍猴戏有意思吗?
于是她向郑红旗伸出双手:“红旗,我要下地。”
只见她一双雪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对儿翡翠手镯,晶莹翠绿,将整个人点缀的更是光彩照人。
杨红缨有些娇羞地望着郑红旗:“是林娘送我的翡翠手镯,好看吗?”
郑红旗心里也憋着气,但是王素云是长辈,他又不能当面顶撞。
听到杨红缨这么说,连忙微笑着答道:“手镯好看,人更好看。”
噢!
屋子里立刻响起一阵哄笑,姑娘小伙子们都跟着起哄。
王素云也是识货的,一瞧那对儿手镯,就知道是宝贝,终于识趣地闭上嘴巴。
气氛终于又变得喜庆欢快起来,年轻人闹闹吵吵的,还有一些小节目,而郑勇则将妻子拉到一旁,嘴里低声埋怨: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做得太过分,素云你怎么一点不听话。”
王素云嘴里冷哼一声:“你要是能送给我那样的一对儿手镯,我当然也听话。”
得,成自己的不是了,搞得郑勇心里这个郁闷呀。
终于在闹哄了一阵子之后,郑红旗背着杨红缨出屋,慢慢把妻子放到自行车的驮货架上,然后精神抖擞地骑上自行车,沿着夹皮沟的大道兜一圈。
后面跟着一大帮娃子,边跑边喊:“接新娘子喽,接新娘子喽!”
剩下的人,也不用跟着,直接就往新房那边溜达,就是几步路的事儿。
小老四和老五扯着小火的手,还向刘青山问呢:“哥,这也没小火啥事啊?”
“到那领红包就成,朝张罗叔要。”刘青山心情不错,就给他们出主意。
对于王素云刚才的表演,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何必去在意不相干的人呢?
再说了,有老四老五出马,就能把对方摆平,根本就轮不到他这个主将出手。
至于最大的功臣,当然还是他,刘青山对自己的老姐可一点不小气,早早就都送了翡翠手镯。
否则的话,今天搞不好还真得被王素云给鄙视。
等大伙溜达到新房那边,郑红旗也意气风发地驮着杨红缨回来,门口燃放起鞭炮,噼里啪啦震天响。
“还是你们的婚礼更热闹。”
维克多也有点羡慕,西式婚礼,更多的是体现一丝神圣的仪式感,但是不够接地气。
至于后来,许多年轻人也都搞什么西式婚礼,你说你没那个信仰,那不是扯蛋吗?
或许同为外国人,所以杰瑞也跟着维克多他们,这家伙也一个劲点头:“等我结婚的时候,也要这么办。”
维克多摆摆手:“你和雷欧还可以,我是不行了。”
他们是用不太熟练的汉语来交流的,听得大伙也直乐。
刘青山过来招呼他们:“别瞧热闹了,赶紧随礼去,不然不让坐席吃饭!”
这几个老外不明所以,还真跟着他去了旁边写礼账那家。
农村办喜事,一般左邻右舍都得占用。
其实,负责写礼账的就是刘青山,所以他才早早就张罗着过来。
自个家人不用随礼,刘青山就先写上维克多的名字,然后笑着朝他伸手要钱。
维克多也不懂规矩:“刘,需要拿多少钱?”
“这个不一样,主要是看关系远近,比较要好的,就可以多随一些。”
这样啊,维克多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心里一琢磨:跟刘青山是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刘的姐姐结婚,那应该算是关系比较近了。
于是他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钞票,都是一百美金一张的,数出来十张,放在桌子上。
跟刘青山搭档,专门负责收钱的是会计车老板子,他一下子就蒙了:这么多钱!
老板叔还是认识美金的,一块就顶三块多呢,这不是一下子就是三千多?
“青山,真收啊?”
老板叔可不敢做主,这钱实在有点太吓人。
“收着收着,人家维克多是大老板,不在乎这点小钱儿。”
刘青山趴在车老板耳朵边,耳语一番,车老板子这才乐呵呵地把钱装进兜子里。
村子里办事,他一般都负责收钱,可还真是第一次收美金呢。
刘青山那边也就落笔,给维克多记上。
然后是雷欧他们,不像维克多那么财大气粗,所以都只拿了一百美金。
这个也不少了,平时农村办喜事,随礼也就三块五块的。
屋子里还有其他一些来随礼的,也都跟着啧啧称奇,估计也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礼份子。
不过夹皮沟合作社有规定,红白喜事,就是凑个份子钱,基本上是每家五块,顶多不能超过十块。
不大一会,就有外来的宾客,也来随礼,有公社的干部,也有县里的一些领导,以及各单位各企业的一些头头脑脑,不少都是刘青山的老熟人。
看到理账最上面那个醒目的一千块,谁瞧了都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也太多啦!
“青山老弟,看来还是外国人有钱啊。”啤酒厂的袁厂长,嘴里忍不住感慨一句,然后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车老板子。
他也看到了,前面那些县领导,都拿十块钱,所以他也不好多掏。
刘青山一边写账,一边笑道:“老哥,我们现在已经开始跑步前进,很快就能追赶上喽!”
这话在理,大伙都纷纷点头。
只不过,在这伙人中间,有一位李副县长,眉头挑了几下,心中暗自盘算:这算不算借着办喜事敛财呢?
不成,得把这些记住,然后往上面反应一下,没准我就能取而代之呢。
刘青山他们并不知道,在一派喜悦的气氛中,已经开始有人动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