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贸易公司发展得很不顺利,他们现在的状况是:小生意看不上眼,大生意做不了。
唯一的一笔大宗交易,就是化肥了,结果还压在手里。
谢老三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是彻底恨上了龙腾那伙人,于是就叫人成天盯着刘青山和龙腾的几名骨干。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叫他们逮着机会。
只要搞垮龙腾贸易公司,然后全盘接手他们的生意,那红日贸易公司,就会冉冉升起。
稳坐后排的安春风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咱们人少,不要打草惊蛇,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几个人都点头称是,然后就感觉吉普车猛的一拐,在雪地上开始画龙。
“强子,你怎么开的车!”
谢老三嘴里吆喝着。
前面传来王强的声音:“草,好像是车胎扎了!”
终于把吉普车停下来,王强先推开车门,下去查看,双脚刚沾地,两只胳膊就被人牢牢摁住,随后就是一声威严的大喝:
“全都不许动!”
当看到谢红日等人的时候,刘青山也不由得一愣,随即就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而谢红日等人,则无比气愤,王强脾气暴躁,用手指着刘青山大声喝道:“你们胆子不小,竟然敢走私,龙腾公司就等着关门吧!”
走私?
刘青山摸摸鼻子:好像还真是走私呢?
谢红日倒是比较镇定:“刘青山,你抓到我们也没用,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跟留守的伙伴打过招呼,我们要出什么事,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还真担心对方杀人灭口。
刘青山使劲眨眨眼:怎么都奔着我来呀,我也说了不算啊?
这也怪不得别人,谢红日他们,就认识刘青山,也都穿着便装。
这时候,说了算的人也终于出现,只见赵首长从吉普车里走出来,他也是一身便装,目光不善地望着谢红日等人。
“您是赵叔叔吗?”
谢红日有点不大敢认,主要是场合不对,而且赵首长还穿着便装。
赵首长也认出来谢红日:“你是谢家的老三,你怎么在这?”
谢红日立刻心中大定:“赵叔叔,那个人叫刘青山,鬼鬼祟祟地出城,跑到这个荒郊野外的,肯定是要做走私的生意,快点把他们都抓起来!”
“那你连我一起抓好啦!”
赵首长面沉似水,大手一挥,“把他们先带回军营去,等我回去再处理!”
谢红日顿时有点发蒙:“赵叔叔,您这是……”
安春风在后面小声提醒:“人家都是一伙儿的。”
怎么会这样?
谢红日就觉得脑子里面轰隆一声,就跟打了个炸雷似的,然后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
一股不妙的感觉,一下子从他的心底冒出来……
傍晚时候,一队人马,抵达了江边,这里就是约定的交易地点。
江边的积雪尚存,还长满了枯黄的蒿草和芦苇,望过去格外荒凉。
这里位置偏僻,两岸都没有瞭望塔,今晚也肯定不会到这边转悠。
刘青山领着李雪梅,身上都捂得严严实实,站在江边。
他的身后,是李铁和李铁牛。
再往后,则是李老和几名技术员,他们是负责验货的。
毕竟是这么大的一次交易,彼此都放心不下,想必对方也是一样的安排。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发现谢红日几个捣乱分子之外,剩下的路途,就十分顺利。
“老爷子,您先去车里等一会。”刘青山指了指不远处的几辆吉普车,外面北风刺骨,温度也越来越低。
李老瞪了他一眼:“我抗冻着呢,倒是你小子哆嗦个啥?”
“我哆嗦了吗?”刘青山忍不住问身旁的李雪梅,后者微笑点头。
“我这是兴奋的好不好?”刘青山也乐了,他不是冻的,更不是怕的,真正是内心无比激动。
即便是两世为人,他也从来没有参与过这样重大的事情之中,而且还是主导者。
几个人轻笑了几声,刘青山又跟李老说:
“老爷子,你还是陪着我的翻译上车里暖和暖和吧,人家女同志不抗冻,又不好意思上车。”
李老回头望望那笔挺地站立在雪地的一百二十名战士:“我的战友都站在这里,我是不会上车的。”
这老爷子,脾气上来,倔得跟一头牛似的。
刘青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领着几个人,在江边来回溜达,多少也能增加点热量。
他裹紧身上的羽绒服,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诗经中的两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一直到晚上十点,对面终于有了亮光,是强光手电筒的光束,闪烁了几下,正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刘青山也连忙拿出准备好的手电筒,开始发信号。
不大一会之后,就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从对面传了过来,一排排车灯,排成长龙,景象十分壮观。
“全体注意,提高警惕!”
带队的一名战士,嘴里吼了一嗓子。
他们很有秩序地分散开去,以班组为单位,布置好战斗队形。
刘青山也终于见到了谢尔盖,领着几名手下,打着手电筒,来到刘青山他们面前。
简单握握手,然后李老他们几个,就开始查验开车上的货物。
都是行家,只需要查看一些关键的核心部件,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对方的司机就跳下车,然后己方的一名战士就钻进驾驶室,将车开走。
瞧得出来,对方的那些驾驶员,一个个也都十分精悍,显然也都不是普通人。
李老他们紧张地验货,刘青山也美滋滋地验货,他主要看那些大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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