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袁大头的时候,老帽儿已经又撬开一个箱子,这下连他也是一声惊呼:
“全是小黄鱼和大黄鱼!”
说完,他就弯腰搬动了一下箱子,然后掂量掂量:“这少说也得有四五十斤呢。”
在当时,金条很少在市面上流通,就算要花,也得先换成银元,所以这些金条,一般都是大户人家,用来保值而储藏的。
正所谓“乱世黄金”,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储存点黄金,对有钱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这一次,小老四也没有再拿,刘青山还以为她是知道金条贵重呢,结果听她和山杏在那商量:
“这个太沉了,装到兜里都坠得慌。”
一条大黄鱼,三百多克,半斤多呢,体积又小,当然感觉沉甸甸的了。
刘青山粗略估算一下,按照五十斤的重量计算:一共就是两万五千克。
现在黄金的价格,每克在八十元左右,也就是说,这些黄金的价格,就是二百万!
乖乖,就算刘青山现在赚了不少钱,也有点被这个数字给惊呆了。
他只能说:奶奶,您家真有钱!
而且,地下室里边,不光这些黄白之物,还有两三个箱子呢。
怀着激动的心情,刘青山又打开一口更大的木箱,结果却有点失望,里面应该都是一些丝绸之类的丝织品。
因为地下室比较潮湿,这些丝绸都已经全部发霉,肯定不能用了。
再打开一口,依旧是发霉的丝绸,可惜了这些好东西,否则的话,并不比那些银元的价格低。
还剩下最后一口箱子,也是最小的,却封得比较严实,四角都带着黄铜的装饰,还上着一把锁头。
刘青山也就没忍心破坏,等搬上去之后,再想办法打开吧。
除了这些箱子,角落里还堆着一些东西,刘青山过去翻看一下,满脸悻色。
这里面应该都是一些古玩之类的,估计是匆忙之间,堆放在这里的,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保护措施。
那十几个卷轴,一瞧应该是书画之类,都烂得不成型了。
想想那些箱子里面丝绸的命运,更何况这纸质的东西呢?
在一堆书画之中,还有一些器具,好像还有两尊佛像,不过刘青山都没敢动手。
他觉得,还是把鲁大叔和白二爷他们叫来,让这两位专业人士瞧瞧,这些书画,还有没有抢救的价值。
至于金条和银元,倒是可以先运回去。
不过也不能声张,还是避开外人比较好,毕竟这种事,解释起来太麻烦,而且容易招人嫉妒。
几个人就先回到地上,跟爷爷奶奶大致说了一下地下室的情况,奶奶一个劲擦拭眼角:
“三凤啊,那些东西,你就看着办吧。”
刘青山笑呵呵地安慰:“奶奶家里的东西,当然归奶奶您说了算。”
“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啥看不开的,这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奶奶倒是想得开。
刘青山笑笑:“那也给奶奶您留着,好歹是个念想。”
就这么说定了,重新把石板盖上,来到前面的院落,刘青山很干脆地给建筑队放了几天假,告诉他们,过了国庆之后再开工。
工人们领了钱,现在又放假,收拾一下,就乐呵呵地回家过节去了。
可是老帽儿却不走了:“不行,那么多好东西,得留个人在这守着。”
“师叔,走吧,还得你的三轮拉人呢,以前不知道的时候,不也在那放了好几十年嘛。”刘青山拽着师叔出门,把大门一锁,先回家再说。
等回到小四合院,看到白二爷领着张春雨,还在那间临时书房忙活呢。
“二爷,您这过节也不歇歇,搞得俺都不好意思,干脆就再辛苦辛苦您吧。”刘青山嘴里说笑着,把情况跟白二爷讲了讲。
对白二爷,刘青山还是比较信任的,手艺好,嘴巴严实,就像他修补的这些字画,对外一点口风都没露出去。
“那得过去瞧瞧,听你的意思,破坏得比较严重,不过青山你放心,只要不变成烂泥,二爷就能想法给你复原。”
白二爷也是急茬,立马追急地就要去看看,结果被刘青山给拦住:“这大过节的,咱们明天再去。”
那些黄白之物,他准备下午跟老帽儿师叔和鲁大叔一起运回来,这些东西,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吃过午饭之后,爷仨带好工具,骑着三轮出发,把东西都倒腾到麻袋里面,然后用三轮拉回来。
走在大街上,也根本就没人注意,谁知道你那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破烂?
“这金条和银元可不少,看来以后就不用再收这些了。”
鲁大叔想得还挺长远的。
他和老帽儿走街串巷的,银元确实没少收。
刘青山想想说:“银元还是可以继续收,金条本来就是稀罕玩意,就算收的话,一年也收不了几个。”
现在黄金的价格,一克八十元左右,这个价格便宜吗,在当时那绝对是不便宜的。
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能买一克黄金的样子。
而现在几块钱的袁大头,到以后最少也是几百块,升值空间,反倒比黄金大。
更不要说,银元中的一些珍稀品种,那价格就更是没边了。
趁着现在还能收上来,当然要多收一些。
至于这批黄金,刘青山觉得,留一小部分当做纪念就好,剩下的,能处理就处理掉。
以后随着开采技术的突飞猛进,黄金的产量越来越多,其实是贬值的。
一路平安无事,开始到自家胡同口的时候,却看到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挡在前面。
“哎呦,帽儿爷,今个拉得什么宝贝?”问话的是个中年公安,是这里的片儿警,他也知道老帽儿干的营生。
“詹爷,大过节的还不歇着。”
老帽儿笑嘻嘻地凑上去,给两位公安递烟。
“嗨,老帽儿你发财啦,都抽上牡丹了。”詹警察点上烟,然后朝刘青山点点头,他也认识这个年轻人。
刘青山当然也是神色如常,乐呵呵地打招呼:“詹同志,家里坐会儿。”
詹公安抽了两口烟,嘴里叮嘱:“马上国庆了,家里别忘了挂国旗,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
“好嘞您呢。”老帽儿答应一声,骑着三轮就进了胡同。
等到家门口的时候,鲁大叔这才长出一口气:“刚才可把我吓坏了,大气儿都没敢出。”
刘青山则从容说道:“有啥好怕的,这是咱们自个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