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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帅也不由得赞了一句,然后又追问道:“青山,不会挪死了吧?”
连他都觉得要是挪死的话,挺可惜的,可见美人松的魅力。
“没事。”刘青山选了两株不大不小的美人松,胸径都在三十公分左右。
至于更粗一些的,没有机械,全凭人工,他们肯定弄不动。
在大树周围,画了个一米半的大圆圈,这里面就是需要保留的,然后大伙就开始干活。
先用铁锹,把表面的积雪和树叶啥的清理干净,然后就开始用镐刨。
地面已经冻得结结实实的,铁镐落上去,就是一个小坑儿。
连续在同一个位置刨上几镐,才能锛下来一个硬邦邦的土块。
大铁镐要高高举过头顶,抡了几十下,两个胳膊就发酸,这时候就赶紧换人,大伙轮番上阵。
这时候就瞧出来谁的力气大了,别人换了好几茬,刘青山和李铁牛,依旧轻轻松松抡着大铁镐。
随着土坑不断加深,慢慢就碰到了树根,就用斧子直接砍断。
足足一上午时间,才算是把这两棵大树,彻底刨出来。
十几米长的大树,下面带着一大块土坨子,根系也都被封冻在土里面,这才是来年开春能够成活的关键。
要是只带着一部分树根,没有这个土坨子,到时候肯定活不了。
这一上午,大伙都累得够呛,肚皮也早就饿了。
回到木刻楞吃午饭,烙的油饼,熬的酸菜汤,另外还有上些日子杀猪的一条子五花肉,被哑巴爷爷给烀上了。
干这种重体力的活儿,当然要吃肉。
吃完休息一会,就下山回家,冬天的时候天短,太阳找找就落山,今天显然是不能把大树运下上的。
第二天,大解放也出动了,开到山脚下,大伙又坐了几辆大爬犁,轮番拉着,来到昨天干活的地方。
给树根绑上绳子,穿上木头杠子,两人一组,要先把树根那头的大土坨子,抬到爬犁上。
“大帅,你赶紧靠边站,给俺们喊号子就行,你这身高,除非把武大郎叫来,才能跟你搭档。”
看到张大帅还跃跃欲试的,大张罗就好心好意地提醒他,把张大帅也气得没招。
大伙齐心合力,这才算是把树根抬到爬犁上,后面的树冠,再架上两辆爬犁,顺着山坡,慢慢出溜下去,总算是弄到大解放跟前。
不过想要弄到车厢里,就有点难了,尝试几下,谁也没那么大力气。
“小师兄,咱们俩来!”
李铁牛这货也发狠了,跟刘青山合力扛起大树紧贴着树根的部位,其他人则在后边猛的一压,树根高高翘起,被推着搭到厢板上。
“行,好小子,有把子力气!”
张大帅也羡慕不已,想抬起巴掌,拍拍李铁牛的肩膀,可惜够不着。
他也不在乎,嘴里继续说道:“铁牛,哪天有时间去叔家吃饭去,俺家大妞今年十八,包的饺子可香啦。”
嗯?
大伙都瞧瞧张大帅,觉得这老小子肯定没安啥好心眼子,不会是瞧上李铁牛了吧?
就这样,两棵大树被拉到野菜厂大门口,这里事先已经挖了两个大坑,清理一下里面的积雪,就可以把树栽进去。
“青山,真把树弄下山了?”林业站的站长也瞧得一愣一愣的。
当初刘青山答应他,挪大树的时候招呼他一声,当然要信守承诺。
大伙合力把大土坨子挪到坑里,然后周围填上土,又按照刘青山的要求,开始灌水,最后连土带冰的,彻底冻成一大片。
“好了,这样就不会漏风,等来年开化,水都渗进去,包活!”
刘青山瞧着这两株亭亭玉立的美人松,也很有成就感,感觉野菜厂的档次,一下子都提升不少。
林业站的站长琢磨一阵子,也觉得这么移栽的话,没准真能活。
不过又想了想,却又开始摇头:“青山啊,你这法子是挺好的,可惜太费劲,咱们弄不起,也弄不动。”
“也就是你们夹皮沟,壮劳力多,人心也齐,才能从山上弄下来,换成别人,只能眼瞅着,这法子是不能推广了。”
刘青山笑笑:“没事,等再过几年,有吊车还有电镐啥的,就省事多了。”
“希望如此吧。”站长背着手回去上班了,他觉得希望不大,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其他人就在野菜厂的食堂吃午饭,进入到十二月份,野菜厂也基本处于停产的状态,等过完年再开工。
“对面有啥动静没?”刘青山望望对面家家康的牌子,向门卫询问。
“估计要黄铺子了。”门卫老头儿,乐呵呵地回道,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刘青山也笑着给老头儿甩过去一根烟儿,刚要进院,就看到大车小辆的,顺着大道开过来。
到了这边往北一拐,开到家家康野菜厂门口,车上呼啦啦的,下来一大群人。
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从刘青山心里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