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皮沟的新村部,是一大溜砖瓦房,院子也十分宽敞。
一阵阵悦耳的歌声,隐隐传过来:
“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忙,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
原来,和村部相邻的就是村里的学校。
教室前面修着一个水泥讲台,还竖着一根旗杆,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正在迎风飘扬。
刘青山答应娃子们的,每周一举行升旗仪式,也终于实现了。
“林同志,还有各位领导,欢迎欢迎!”
刘青山正领着一帮人,给学校的操场扫雪呢。
这场雪下得有点大,娃子们太小整不动,为了不影响课间活动,所以领人干了一上午。
没法子,队部和学校的草场,面积实在有点大,这也是为以后再搞基建留有余地。
看到林子洲,刘青山还是以同志相称,毕竟这是正式的场合。
至于杨红缨,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直接冲到林子洲身旁,抱住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叫着:“姨夫,我小姨怎么没一起来,都想死你们啦!”
林子洲也宠溺地拍拍她戴着绒线帽子的脑瓜:“你小姨等过年再来看你。”
说完,这才伸出手,和刘青山握了握,然后拍拍对方的肩膀:“青山,你们夹皮沟干得真不错!”
青山,他就是那个青山?
旁边的吴小莉都傻了,说好的胡子花白的老爷爷呢,怎么变成一个比她还年轻的小伙子呢?
周围的人都强忍着笑,对她这个新入行的实习记者,给予了极大的包容:谁还不是从菜鸟过来的呢?
刘青山又和其他人打了招呼,这才领着大伙进到队部的会议室。
一进屋,立刻感觉到一股升腾热气扑面,不过没有看到那种粗笨的大炉子,而是用的暖气片。
地面也是水磨石的,屋子四壁都刷得雪白,隐隐还能嗅到石灰的味道。
会议室的桌椅,也都是新置办的,合作社有公共积累,还真不差这点小钱儿。
大家纷纷落座,用雪白的茶杯倒上茶水,林子洲喝了一口热茶,然后打开话匣子:
“才短短的一年,夹皮沟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啊。”
说完,他又瞥了吴小莉一眼,好像在告诉这个后辈:以后要多用眼睛观察。
吴小莉咬着嘴唇,使劲点点头:这第一次参加采访,就搞了个大乌龙,对这丫头的打击有点大。
聊了几句,郑红旗就问道:“青山,行程怎么安排的?”
刘青山抬手看看手表:“都中午了,当然是先吃饭。”
“你们现在是吃两顿饭吧,我们早上出来的时候,吃饭也比较晚。”
郑红旗知道农村的习惯,一般从十一月下旬开始,就吃两顿饭。
刘青山点点头:“那好,咱们就晚点吃饭,先在村里转一圈,看看我们夹皮沟现在的产业,毕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第一站就来到位于村子东南角的猪场,这里也是离村子最远的,毕竟猪场的味道不大好,离村子近了,肯定熏得慌。
因为当地多刮西北风,所以猪场也建在东南方位,要不然,一刮风,整个村子都臭气熏天的。
“哎呀,这不是老林嘛,啥时候来的?”
张杆子挑着个挑子,正从大门走出来,看到林子洲,也热情地打着招呼。
看到林子洲要跟他握手,张杆子连连摆手:“俺这正拾掇猪粪呢,手太脏,老林,你来得正好,一会杀头猪!”
林子洲也笑着点点头,杀猪菜,好像不错。
正这个时候,远处乐颠颠跑来一头猪,围着张杆子一个劲哼哼。
张杆子烦了,照着猪屁股踹了一脚:“你个夯货,就惦记俺们那些母猪,最近没有打圈子的,你滚一边玩去!”
“这头是野猪吧?”
吴小莉忍不住惊呼一声。
野猪的脾气当然也是比较野的,大长鼻子使劲一拱,雪地又比较滑,直接把张杆子给掀翻在地,然后气哼哼的,一溜烟又跑了。
气得张杆子直骂:“你个遭了瘟的,以后再敢来打母猪的主意,就劁了你!”
吴小莉因为离得最近,就忍着笑,把张杆子从地上拽起来,立刻叫张杆子对她赞不绝口:
“这城里的姑娘,不嫌弃俺脏,是个好丫头!”
夸得吴小莉有点不好意思:“大叔,劳动最光荣,看您这么勤快,肯定咱们村里,最勤劳的人!”
周围响起了一阵吭吭的笑声,吴小莉不由得眨眨眼: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以张杆子脸皮的厚度,都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丫头,其实啊,俺是咱们村里最懒的,不过,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俺现在勤快着呢,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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