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淡定……”
然后,他蹬上一辆自行车,直奔二道河子那边的花棚。
这里,张龙他们也严阵以待,花棚周围,已经拉上一圈铁丝网,水银灯照如白昼。
刚子骑车刚要往院子里拐,院子里就传来几声狗叫,然后就是一声冷喝:
“谁,让远点,枪子儿不长眼睛!”
“我,刚子呀,别开枪,别开枪!”
刚子连忙吆喝一声,他知道,张龙他们手里真有枪。
很快,胡伟和李铁的身影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两个人身上都背着猎枪,身后还跟着两只大狼狗。
把铁丝网的活动门打开,刚子推着自行车进去:“嚯,咱们这都赶上军事禁区啦。”
进到屋里,侯三和张龙也都没睡呢,主要是根本睡不着啊。
守着这么一座金山,谁能睡得着?
张龙还好些,心理素质比较强大;侯三就不行了,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焦虑之中,熬得眼窝都陷进去,更像猴子啦。
“青山来电话了!”
刚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就把刘青山在电话里说的,跟大伙讲了一遍。
沉默一阵,张龙用他那只手,拍拍侯三的肩膀:“这下你可以安心睡觉了吧?”
结果坐在炕上的侯三,应声而倒,这货已经睡着了。
想想侯三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合眼,张龙也理解,直接给他盖上被子,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至于寻找人手的事,也不是什么难事,不用说别处,就是春城周边,他们就有好几个战友,这多半年来,也联系过几次。
这些人,都是可以召之即来,而且来之能战。
……
第二天早上,刘青山早早进山,肩膀还扛着一面袋子大米。
半个多月没看到师父了,他还真是很想念山里这种纯粹的生活。
虽然在羊城这些天,早晨也起来晨练,但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等他进了林子,嗅到那熟悉的气息,心里忽然开朗:在外面所缺少的,或许就是这份亲近吧?
还没看到师父,刘青山就看到大熊急火火地奔过来,围着自己一通乱嗅。
那模样就跟小孩子看到出门的大人回来,惦记着能不能带回来好吃的一样。
“那,这是你的!”
刘青山从兜里抓出来一把糖,还有两罐健力宝,对这个另类师弟,算是够意思了。
哑巴爷爷也笑呵呵地迎出来,刘青山给师父带回来的是两瓶茅台酒。
早饭就在木刻楞这边,陪着师父吃的,煮得大米粥,贴饼子,再加上几样咸菜,简单而温馨。
从山上回来,刘青山在村里先转了一圈,最后转到了场院。
老远就看到好几堆金灿灿的稻谷,旁边还有机器轰鸣,二彪子正领着一伙人,在这给水稻脱壳呢。
看到刘青山,他就扯嗓子喊:“三凤,刚才县里粮库来了一位许主任,说是要收购咱们的稻米,嘻嘻,一斤水稻换一斤白面,咱们这次赚大了!”
因为噪音太大,不大声喊话,根本就听不见。
水稻亩产八百斤,小麦现在的亩产,现在却只有四百斤左右,这样看来,确实是占了大便宜。
同等面积的水田,就比旱田种植小麦,收入翻了一番,也难怪二彪子这么兴奋。
可是刘青山却不这么看,当地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种植的小麦可不少。
现在农村的家家户户,已经不像原来,过年才能吃到白面。
起码一周吃上一顿面食,还是没问题的。
而大米呢,因为当地不出产,所以还没有进入普通百姓的餐桌。
物以稀为贵,大米的价格,应该远远高出小麦才对。
更何况,他们夹皮沟出产的稻米,那质量是杠杠滴,价格不高点的话,都对不起这么好的大米。
刘青山抓了一把刚脱壳的稻米,乐呵呵地说:“二彪子,你说咱们的大米,是不是也得取个名字?”
“那就叫夹皮沟一号咋样?”
二彪子显然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立即脱口而出。
刘青山不由得眨眨眼睛:“这个名字,乡土气息是不是太浓郁了一些?”
嘿嘿,也是啊,二彪子抓抓后脑勺:“咱们主要是用松江水灌溉,那就叫松江一号吧。”
反正他在龙江省那边学习的时候,听到干爹他们命名的时候,都是几号几号这样的。
这水稻是他们第一次种植出来的,那当然就是一号了。
刘青山瞧着手里泛着青色的稻米:“不如叫松江青稻吧,突出咱们这种稻米的特点!”
“松江青稻,好,还是三凤你取的这个名字好。”
二彪子也表示同意,一听这个名字,就比他那个什么一号的,上了好几个档次。
这时候,从队部那边,传来一声吆喝,语气带着很大的不满:
“喂,我说你们夹皮沟怎么回事,这水稻到底还卖不卖给我们粮库,给个痛快话,我可没时间在这陪你们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