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齐楚的眼眸之中立刻闪过了一抹惊异之色,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一时之间听错了名字。
与此同时,屋檐之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极其轻微的悉索的瓦砾掉落的声响!
皇甫倾岚抬头望去,花瓣袖口之中瞬飞而出一朵花瓣暗器,“嗖——”的一声便往屋顶之上飞梭而去!
只听见一声衣袂挥动的声响,一个侧身腾空翻过,白肃箫的身影直直地便也从屋檐之上落了下来,落在了齐楚一旁,皇甫倾岚的面前。
“肃箫?”皇甫倾岚的语气之中带了些许惊讶,但转念一想也不知道白肃箫在这屋顶之上待了有多久,怕是早已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明白,断然是没有此时放他离开的道理了。
“啊!原来是皇甫倾岚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不错啊。看来,你舍弃了莫天后,倒是很顺利地坐上了这圣主的位置嘛。”
白肃箫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皇甫倾岚脸色的难看,反而是睥睨地扫视过了这间大殿,眼中的鄙夷,更加的深了——就这么个破地儿,也值得她当年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白肃箫。这里是苍雷派。你窥听圣主讲话,罪当入大牢。”
皇甫倾岚的脸上骤然而起了怒色,已然飞身向前,雷霆万钧之间,便已经点住了白肃箫的穴道,使得白肃箫无法动弹。
而站在白肃箫一旁的齐楚,有一瞬间想出手救白肃箫,却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被点住了穴道的白肃箫发出了仰天的狂笑,丝毫没有畏惧地看向了皇甫倾岚愤愤地说道:“皇甫倾岚,我戳到你的痛处了是不是?只可惜,莫天如今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不再是你。而你,及不上她的万分之一。怎么样,你是不是后悔了?哈哈哈……”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抡在了白肃箫的脸上,瞬间红起的巴掌印。
还有皇甫倾岚出离愤怒的眼神。
白肃箫看着皇甫倾岚美目怒睁的神情,轻蔑地笑了一声:“真替莫天觉得瞎了眼。不过,幸好,他现在的眼疾,治好了。”
“他死了。你不知道吗?”皇甫倾岚冷笑了一声看向了白肃箫,满意地看到了白肃箫瞬间惊愕氤氲的面容。
但,为何,她自己的心,也是那么地痛?
“你说什么!”白肃箫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但眼中的怒火已经迸射而出!
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一向是满口谎言!一定是她胡说八道的!
“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出!”
皇甫倾栾一声高声地令下,门外守着的侍卫便立刻将白肃箫架着往大牢而去!
“皇甫倾岚!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莫天已经死了!”
末了,白肃箫狂怒不已,只是,他已无反抗之力,喊叫声,只能越来越远!
随着白肃箫的远去,皇甫倾岚也有些踉跄地扶住了门边,在齐楚的注视下,她才缓了缓神色,站稳了身形。
转过身,皇甫倾岚一如刚才的云淡风轻和拈花微笑般的笑容,轻轻拂过了衣裙,花瓣雨,摊了一地。
轻身,落座,她缓缓开口道:“齐楚前辈考虑得怎么样了?应了,还是不应呢?”
依旧淡定地抚茶而饮,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眉间的一丝倦怠,却出卖了她已经不耐烦的内心。
若齐楚不答应她,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挽回凝香了。
齐楚看向了皇甫倾岚的脸色,波澜不惊地说道:“好。”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甚至没有丝毫的讨价还价。
这,反而倒让皇甫倾栾感到了意外——回答得太爽快,不符合齐楚的侠义之道。
皇甫倾岚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认真地审视着齐楚的面色——滴水不漏,没有丝毫的破绽。
她有些失望地移开了目光,带着些许不甘心回了一句:“好。赵合欢送到我面前之日,便是归还你凝香之时。”
“好。”
齐楚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一般,麻木地应了皇甫倾岚一句,转身便往大殿之外飞扬而去。
只给皇甫倾岚留下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最后化成了天边的一个白点。
不知为何,皇甫倾岚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安,她总觉得一切不该那么顺利,这中间,一定是自己忽略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然而,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手旁的一盏茗茶,已渐渐地凉去,缥缈出了最后一缕白烟。
缱绻,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