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根本没有族中现在这般的地位——可他为什么那么做呢?肖银云、肖公桥还能因为他实力高强独揽大权而不满吗?肖千秋又不是外人!
而能通过——冰镜——不止监视、传音,还摄走肖如韵的,又该是什么层次?
摄走一片秋叶,一只甲虫,与摄走一个活人,一个身怀仙骨,还有不少符咒法宝傍身的大活人,那是一个难度吗?
明白了这一点后,就是素来狂妄的肖永魁,也不再想着追究肖在和,肖在平的无礼,而是如同刚才那面架设的银镜一般,倒在了位子上。其余两人也不与他计较,三人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肖家已是无了,又有如此强敌,他们的处境,与他们眼中的蝼蚁凡人竟然是一般的朝不保夕,说不定,凡人无知,还更幸福一点呢!是呀,在凡人眼里,银镜水镜总是一般,能摄得了一片秋叶自然也摄得了一个大活人,仙术就是仙术都一样厉害,哪里有三长老这种在千年名门肖家修习了百年仙术,一个个自命不凡,结果发现别说自己,连他们一向以为最大倚仗的,在他们心目中几乎等同于“天下无敌”的三位真仙老祖联手也很可能摸不到敌人的边这么可怕的真相?
他们本以为肖家无了,就是顶可怕的事情了,现在,那个他们一直明白却不愿意去想的事实经由肖如韵的图像明明白白地呈现在他们眼前了,不但肖家无了,敌人还那么强。
屋内安静了许久。
“如韵这孩子可惜了。”肖在和突然叹道:“我原以为她是个傻子,现在才知道,她恐怕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人都要看得清楚——我们笑话她忙于俗务,坚持练那点儿微末法术——可是街道今天修了,明天就不会如昨天那么破,仙术今天练了,明天就准比今天精进一点儿——诸位,我先走一步,西面那城墙还是先修起来为好。”
“城墙?”肖永魁又是一愣,然后方才模模湖湖地想起,当日肖千秋留下他们三个在此,就是辅左肖如韵抵御夷人的,肖千秋走后,肖如韵第一时间就想让他们帮助修理战争中损坏的城墙,这可大大地触了以长老自居的三人的逆鳞,就是三人中一直被打压的板凳长老肖在平,当时也是勃然大怒,把肖如韵尽力地骂了一通的。
他们当然是答应了辅左肖如韵,抵御夷人,对肖千秋答应给的赏赐也是非常热心的,但是,答应照顾植物和种地是两码事!万万不可混为一谈!
他们心目中的抵御夷人就是万一夷人来攻,三人架起法宝,运起符咒,将夷人打得屁滚尿流而去,未来在奇云峰上将这番经历添油加醋好好吹一吹,再把夷人的什么邪术师装在笼子里跟肖千秋邀功,可不是什么“当日,我一个人又是搬砖,又是抹灰,抵得上一百个凡人苦力……”至于什么凡人损伤惨重,应该多加修养,还要靠他们营运之类的肖如韵给自己辩护的话,那是听都不要听的!
末了,他们还威胁肖如韵,要到另外两位真仙那里尽力地告她一状,叫她的父母也在奇云峰上不安!
肖如韵只得将所有的事都自己扛了,当然,以她那点儿修行,打打什么野妖还行,做大工程就强得有限,然后——
现在,修不修城墙似乎是无所谓了,可肖永魁这次居然没有跳起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