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贵念及此,心头一颤,把头深垂下去。
“连累!”
燕淙元玩味的念着这两个字。
“朕从来不怕三两的连累,就不知三两可有勇气,为皇伯伯入得这深宫来!”
燕怀远,六两眉头紧皱,屏息凝神听着三两的回答。
“母亲说,处在风口浪尖的人,最好为自己留条大船,不知皇伯伯意下如何?”三两尚稚嫩的脸庞微微一笑。
“允了!”
燕淙元大喝一声:“朕只留你在朕身边五年!”
三两嗔笑道:“皇伯伯,三两总要嫁人的,五年,三两可都是老姑娘了!”
燕淙元轻轻一笑:“放心,你的婚事,天底下,只你母亲可作主。”
三两闻言像吃了颗定心丸,福道:“多谢皇伯伯!”
燕淙元赞许的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向另外两人。
燕怀远,六两感觉到皇帝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打转,心头微微一颤,正欲说话,却听得皇帝冷冷道:“朕累了,你们回吧!”
两人吃惊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对视了一眼,当下便愣住了。
……
燕淙元疲倦的抚上额头,闭目养神。
李宗贵悄悄的把已然冷了的茶,换了热的来,送到皇上跟前,轻道:“皇上,眼巴巴的把人叫来了,怎的一句话不说,又把人放走了!”
燕淙元眼也未抬,幽幽道:“你瞧着这两个孩子如何?”
李宗贵忙陪笑道:“皇上又拿老奴开玩笑。这两个孩子一个是平王府世子,一个是萧家老大,贵不可言,老奴哪里敢背后议论。”
“让你说,你就说!”
李宗贵思量了下,小心翼翼道:“世子年岁不大,熟读诗书,学问、文章均是一流,为人谦逊有礼,并无半分架子,除了性子弱了些,老奴瞧着,无半分不好!”
燕淙元嘴角微微一动。
当年庆王爷一案,累得徐宏远,燕红玉纷纷失了性命。蒋欣瑶把孩子养在身边。
十六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直直的跪求在他脚下,要把孩子入他一脉。
燕淙元看着这个已没了人形的弟弟,拒绝的话,半句都说不出口,遂作主把孩子入了皇亲宗室。
如今看来,也亏得有这个孩子牵挂着,十六才愿意每隔两三年,回京住些日子。若不然……
燕淙元轻叹一声,干咳一声道:“这孩子,确实不错,只是性子稍软,还需磨练!那个呢?”
问起那一个,李宗贵不由笑道:“皇上,萧家一对双生子,看着老二聪慧伶俐,实则不然。老大闷不吭声,心机最深。肚子里门儿清,不过是面上装傻充愣罢了。”
“噢,何以见得?”燕淙元挑眉笑道。
“皇上您看啊,这孩子将将十二岁那年,便把萧大奶奶手上的产业统统接了手,经营得有模有样,半点不用大人操心,可见是个厉害的!”
燕淙元冷哼一声,嘀咕道:“要不厉害,那夫妻俩怎么能这么逍遥。连朕看得都羡慕!”
李宗贵打量皇帝的脸色,试探道:“皇上让老奴说这两个孩子,难不成皇上您想……“
燕淙元微微摇头道:“这两人,一个是三两的小叔叔,一个是三两的亲哥哥,从小又都在她跟前长大,也算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亲妹子进了宫,那有不扶持的道理?”
“皇上是想让右小姐嫁……”
李宗贵自知失言,忙不迭的跪了下去。
燕淙元幽幽的看了李宗贵一眼,冷哼道:“朕是巴不得,只怕朕那几个小畜生,她那个娘看不上。”
李宗贵仔细揣摩这话中的深意,不由的眉头紧皱。
“先把人弄进来,也好!在朕身边放着,总比便宜了外头的那些个世家。旁的,也只看各人的缘份。”
李宗贵心下大惊,忙道:“怪不得外头传言……”
“宗贵,真亦是假,假亦是真,虚虚实实,方是为君之道!这两人,朕还没想好如何用,先磨磨性子再说!”
“皇上是想……”
“朕当年能登上大位,靠的便是这帮替朕出生入死的兄弟。朕的皇子倘若想坐稳这江山,身边怎可没有人?宗贵啊,谋人,需谋心啊……”
皇帝没有再往下说,李宗贵自然不敢再往下问。
他躬着身,立在皇帝身旁,看着角落里的大鼎里袅袅升起的白烟,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
……
“六两,皇上看咱俩的目光,啥意思?”燕怀远不解道。
“不是什么好事!日后,咱们行事收敛些!”六两沉思。
“要我说,也不必担心太过。你们俩个,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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