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萧白疑惑道:“你怎么不走?”
“我和子夜还有些要事相商。”
疏桐不禁转首回望王墨,王墨只道:“你们先走,上去之后要留意避开卢枭留在外面放哨的人。”
有要事相商?要避开众人的,只怕又是“假死易容”这类的事吧。疏桐心下一哂,随即转身朝玉阶走去。
听见脚步声远去,萧白“哗”一声从腰间抽出银刀,银光一闪,那冰凉的刀刃便抵在了王墨的颈项间。
王墨却似早已料到一般,非但不曾闪避,面上连一丝慌张都没有。他瞥一眼项间的银刀道:“这是上次萧兄在沙海里救我的那把刀。”
“正是。虽然刀口卷边了,但死在这把刀下,你一定会瞑目的。”
“萧兄既是决意要杀我,先前又为何要在卢枭面前替我遮掩?”王墨垂眸看着刀上微微卷起刀刃问道。
萧白哂道:“替你遮掩?你不必自作多情。我不过是担心那时杀了你,我走不出这地宫罢了。”
“那萧兄必须杀我的理由是?”
“我们好歹也做了一程兄弟,就让你死个明白。一年前,我在洛阳欠了成都王一个人情,我答应替他办件事。”
“如此简单?”
“如此简单。”
王墨笑道:“你在沙海费力救我,就是为了杀我的时候没有愧疚?”
萧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问道:“有没有需要托付给我的事?”
王墨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替我护送桐儿回洛阳,带她去谦词楼找朱逢秋。”
“你早料到了成都王要杀你,我猜你易容换名的真正目的,是不想让舒姑娘看着你死上两次吧?”
王墨一怔,随即便笑道:“若你我不是这般身份下相遇,真当应该大醉一场。”
玉璧的机轴开始“咔咔”回复,萧白叹了口气,手腕暗自加力,正准备要动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疾喝:“住手!”
萧白循声转首,眼前突然飞来一道黑影。眼看飞至额前,躲避不及,他迅疾抬手,抱着废掉一只手也要保命的心思,一把抓住了凌空而来的“暗器”。
“桐儿?!”看清玉璧后投掷“暗器”的人,王墨有些错愕。
在玉璧重新闭合的一刹那,疏桐侧身冲了进来。
萧白转首摇头道:“舒姑娘,你真真是浪费了子夜的一片苦心。他怕你晕血,特意将你哄出去,你却不知好歹的跑回来了。”
“桐儿,你……回来做什么?”王墨看着疏桐,皱眉道。
看着王墨,想他明明知道萧白要动手杀他,居然还能那般笃定沉稳的骗自己离开,疏桐便语不成声:“公子,你……你……”
“你们这般难分难舍,不如我送你们一起做对鬼鸳鸯?”
这句如此具有恐吓力的话,那两人却听若未闻。萧白瞥一眼深情对望的两人,一边抬手抛玩起先前接着的那件“暗器”,一边啧啧撇嘴道:“也难怪那般晕血胆小,这么大的姑娘了,居然还玩这么幼稚的东西……”
疏桐心下正是难过得不行,此刻看着被萧白抛来抛去的磨合罗,更是又恼又怒。先前见他要对王墨动手,情急之下她反手从包裹里摸出这个来砸他,谁知他身手那般敏捷,一接正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