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陆苍擎身受重伤,一直到宝儿三岁了,他才亲自抱了儿子。这次女儿降生,陆苍擎不愿意错过任何与女儿相处的机会。
宝儿呢,自从在学堂结识了几个好朋友后,发现每个好朋友家里都有一群弟弟妹妹,自己家里只有他一个,瞬间觉得孤单无比。
盼啊盼啊,终于盼来了小妹妹,虽然还是小娃娃,但也表示自己当哥哥了,去了学堂也可以和好朋友们炫耀自己夜夜妹妹了。
元娘长的很快,等到宁滢出了月子,已经从皱巴巴变成了粉粉嫩嫩的,凡是见过元娘的,都说和宁滢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长大后必定是一个容貌出众的美人。
陆苍擎听了这些,总会乐不可支,他和妻子的容貌不差,女儿长大了肯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开心过后,又有些忧心。
女儿长大后,选夫婿时一定要擦亮眼。他可没忘记,当初为了娶到宁滢自己连夜探香闺的事情都做过,还被岳父大人当场捉住打断了腿。
宁滢有些无奈,元娘才满月,当爹的就开始考虑女儿的婚事了,说出去恐怕要笑掉大牙。
元孝十年,宁滢再次有孕,于元孝十一年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但在生产时伤了身子,以后怕是不能有孕。
夫妻两人倒不觉得伤心,反正他们家里已经有了四个孩子,有儿有女,生不生都无所谓。
到了元孝十五年,宝儿已是十五岁的少年,元娘十岁,双胞胎也有五岁了。陆苍擎带着妻儿回惠州祭拜养父养母,在去往惠州的路上,元娘因为晕船,陆苍擎命人将船靠岸停下,与长子宝儿去药铺买了一些治晕船的药物,出药铺时不小心与一中年男子撞上。
当他看清那男子的面貌时,不由大惊,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朝河东郡王王子灿,多年不见,王子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脸上有着被岁月磨砺的沧桑。
看到陆苍擎,视线又落到一旁的宝儿身上,他怔楞了片刻,而后轻轻侧身,让陆苍擎父子俩先过。
陆苍擎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带着宝儿离去。
回到船上,元娘还未醒来,宁滢带着笑容看着双胞胎在甲板上玩闹,陆苍擎将药交给宝儿,径直朝着妻子走去。
宁滢也看到了他,带他走近,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
夫妻俩谁都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孩子们你追我赶,过了一会儿,元娘也出了船舱,因为晕船,小脸上没有多少血色。
陆苍擎和宁滢都心疼女儿遭罪,好在元娘在服用晕船药后好了许多,原本瘦下去的下巴,在休养了一些时日后总算恢复了以往的圆润。
一个月后,船只抵达惠州。陆苍擎带着宁滢和孩子们祭拜完养父养母后,便将三个小的交给大儿子照顾,自己则和妻子去惠州城逛了一圈。
当两人来到当初放河灯的地方,陆苍擎笑问宁滢,“滢滢,还记得当时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吗?”
宁滢回望了他一眼,“当然记得,那时我还当你是个陌生人,哪知道你会那么大胆将自己的传家宝塞到了我手里。”
听了这话,陆苍擎伸手揽过妻子,柔声道:“滢滢,对你而言,那晚是我们初见,但是对我而言,则是这一世最美的相遇,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穷其一生要找的那个人。”
说着,陆苍擎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块有些泛黄的锦帕来,继续道:“幸好这辈子我不曾错过。”
宁滢讶异的看着那方锦帕,耳边传来丈夫满含深意的话语,她只稍稍的疑惑了一下,便没有深究。
那方锦帕是她学女红后,绣出的第一件自己最满意的绣品,回京城后,四处寻不着,她便以为是不小心掉在了惠州。
谁知,却被某人捡了,一直珍藏到现在,她与他结为夫妻十几年,竟从不知锦帕在他手里。
从衣襟中掏出那块在脖子上挂了十多年的吊坠,宁滢笑着道:“看,这个吊坠,我也一直贴身保存着。”
陆苍擎也跟着笑了,低头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谁叫我们是夫妻呢,这就叫夫唱妇随。”
滢滢,上辈子我们相遇的时间不对,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饮恨离世。这辈子,幸好上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让我能与你相遇,成婚生子,相守到老。
此生,足矣!